墨元華見她如喪考妣的神情，便猜到大概。
“該說什麼就說，本宮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
“是，”白露這才道，“殿下，九臨他到京城了。”
“京城？”墨元華蹙眉。
“他現下在何處？”
“左丞相賀府。”
墨元華手中的筆被瞬間折斷，“所以，他是賀家的人。”
賀家……沒想到他們的手伸得還真是夠長。
細作都已經安排到她的身邊了。
白露忙跪地：“殿下恕罪，是屬下失職。”
墨元華揮手示意她起來：“你到本宮身邊時，九臨便已經在了。”
“本宮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還隻是個受人欺負的小乞丐，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就是衝著本宮來的。”
“賀家……好一個賀家……”墨元華眼中滿是寒芒，語氣森冷得如同冰刃：“還查到什麼？”
白露搖頭：“九臨統領九衛營，太清楚九衛營的行事，輕易便躲過追蹤。”
“除了他進入左相府被屬下親眼目睹，其餘的便難以知曉。”
“殿下，可要屬下親自去查？”
暗衛九營，雖然同是暗衛，但每一營的行事完全不同。
而白露作為暗衛統領，與九營又有不同。
如今五衛營尚未到達京城，想要查清楚九臨和賀家究竟有何等關係、往來，白露是唯一的人選。
墨元華沉思片刻，微微點頭：“你去查探一番也好，務必查清楚九臨與賀家的關係，合適的時候將九臨帶回來。”
既然敢背叛她，自然不是跑了便能不了了之的。
“屬下領命。”
說完，白露身形一閃，迅速隱入夜色之中。
墨元華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眼神愈發冰冷深邃。
她低頭重新看向案上擺放的幾塊木牌。
擺在首位的赫然便是“沈”，墨元華拿起象征沈家的牌子，丟進炭爐中。
而“沈”之後，便是“賀”。
……
左相府，某小院子。
“禮兒，快多吃些，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娘日日都給你備著。”
“娘，您也吃，別都給我了。”
“娘不餓，你多吃點，看著瘦了好多。”
一個穿著粗衣麻布的婦人，正滿臉慈愛的給麵前的年輕男子夾菜。
隻是些粗茶淡飯，母子二人卻吃得很是滿足。
婦人看著多年未見的兒子，如今長得如此英俊高大，眼中滿是欣慰與疼惜。
年輕男人正是九臨。
而婦人則是九臨的母親翠竹。
翠竹本是賀家長媳陰氏的陪嫁丫鬟，後來成了賀左相的長子賀宗耀的通房。
雖然生下來九臨，卻並不受賀宗耀的喜愛。
若非陰夫人心善，翠竹能不能平安生下九臨還兩說。
九臨拿出一包銀子塞到母親手裏，“娘，這些銀子您好好收著，以後每隔一段時日我再給您送，您千萬別省著。”
翠竹卻說什麼都不要：“娘不缺銀子，倒是你一個人在外麵需要錢，你留著，好好照顧自己。”
母子二人推來推去好一會兒。
九臨索性等到離開前，把銀子悄悄放在母親床頭處。
不等他離開相府，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攔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