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從簡氣得腦袋冒煙,卻又在朝堂之上不好發作。
隻能強忍著怒火,冷哼一聲:“陰鷙,你莫要張狂!”
陰鷙卻仿若未聞,繼續悠然說道:“其三,說長公主殿下行為肆意,這不過是長公主殿下性格直爽,不似某些人虛偽做作,阿諛奉承罷了。”
“殿下在封地多年,曆經風雨,保境安民,豈能用尋常閨閣女子的標準來衡量?”
“臣以為,殿下這般巾幗英豪便是天下萬千女兒最好的表率。”
“可殿下回京不過半月,就被某些人羅織眾多罪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其用心實在險惡。”
“請陛下嚴懲此等汙蔑殿下,用心險惡之鼠輩。”
陰鷙的話擲地有聲,朝堂上頓時一片寂靜,眾人皆被他的大膽言論所震懾。
昭德帝目光深邃地看著陰鷙,滿意地點了點頭。
劉從簡見勢不妙,急忙說道:“陛下,陰鷙這是公然袒護長公主,他的話……”
“老臣附議!”
一直沉默的陰右相突然站了出來,眼神掃過劉從簡等人,“僅憑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便欲構陷長公主,此風斷不可長,望陛下明鑒。”
陰右相的威望與地位比同為左相的賀見山還要高出一籌。
畢竟陰氏可是中原第一大族。
他這一站出來力挺長公主,朝堂上原本喧囂的附和聲戛然而止,整個朝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昭德帝見此情形,緊蹙的眉頭鬆了幾分,隨即又緊緊蹙在一起。
“朕再說一次,朕的女兒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即便是把天捅出窟窿,自有朕來收拾殘局,不必眾位愛卿操心。”
“禦史劉從簡汙蔑長公主,撤職查辦,其餘人等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昭德帝旨意一下,眾人皆不敢再有異議。
散朝後,陰鷙笑嘻嘻地湊到老爹跟前,胳膊搭在老爹的肩頭:“老頭子,今天夠義氣,謝了。”
陰右相瞪了他一眼,伸手打掉他不老實的胳膊,“去禮部也有一段時日,還是如此沒正形。”
“咱倆誰跟誰啊,”陰鷙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找阿墨邀功去。”
說著便蹦蹦跳跳地朝著長公主府而去。
看著自己的傻兒子,陰右相也隻能無奈搖頭。
……
陰鷙還未到長公主府,今日早朝時發生的事情已經被完整記錄下來,並送到墨元華手中。
看到密報上,沈家人聯合劉從簡等人彈劾自己,墨元華內心毫無波動。
將死之人,何必計較。
“人醒了嗎?”
霜降回道:“殿下放心,小滿這些時日一直在配置解藥,再有兩日承恩侯便會醒來。”
承恩侯,也就是沈老太爺,被沈老夫人下毒謀害,當時白露便給他喂下保命丹,再毒的毒藥也能保住他一條性命。
之後借著栗夫人大鬧承恩侯府吸引了眾人目光,白露趁機將沈老太爺的“屍體”偷了出來。
沈老夫人擔心墨元華會因栗夫人的話有所懷疑,以最快的速度將沈老太爺下葬,根本沒有再開棺查驗。
否則就會發現裏麵的“屍體”早已經換成了幾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