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大梅尖叫著去捂大腿根兒,又一不小心把還沒藏好的繡花針紮進自己的掌心。
忍痛把針拔下來,破口大罵:“孟泠音你個小賤人,你拿什麼紮我?”
“我紮你了嗎?”孟泠音試著把注射器放回去,注射器果然又憑空在她手裏消失了。
陳大梅就算是想找證據也找不到了!
門外哄趙和平的桃花聽到聲音跑過來,“怎麼了這是?”
孟泠音聽到還有生產隊其他人在,搶先抹著眼淚說:“桃花嫂子,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婆婆她拿針紮我,被我發現又故意紮了自己,非說是我紮她。”
先入為主很重要,桃花也是個心直口快的,忍不住替她說話:“嬸子,泠音也不容易,你就多包容她些吧!”
“桃花你別聽她胡說,是她拿什麼東西紮了我!”陳大梅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但很確定那東西還在孟泠音手裏,一把掀開了薄被。
生產隊的人聽到屋裏吵吵起來,也陸續進了屋。
看到孟泠音無助地坐在炕上,而陳大梅正瘋了一樣在薄被上尋找著什麼。
找了一大圈什麼都沒找到,又去撕扯孟泠音的衣服,“快說,你剛才用什麼紮我?”
孟泠音一把推開她,把自己被針紮過的胳膊露出來:“叔叔大伯、嬸子大娘,你們評評理,傳義屍骨未寒,她就容不下我了!我是出身有問題,卻也是父母精心養大的,她就這麼糟踐我!”
“你……”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一開始就不該嫁過來。如果我不嫁過來,就不會被扣上喪門星的帽子;如果不是婆婆認為我是喪門星,也不會這麼厭惡我,我還是走吧,走了就不礙她的眼了!”
孟泠音都不給陳大梅說話的機會,以退為進。
她才不會輕易走,不把老虔婆折磨到人鬼不識,她都算白重生這一回。
陳大梅氣得差點仰倒,“走什麼走,嫁到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
趙光拉著趙和平的人從後邊擠進來,“都別吵了!傳義屍骨未寒,你們怎麼就分不清主次,先把傳義的衣冠塚入殮再說。”
陳大梅是真怕辛苦算計來的兒媳婦就這樣走了,終於向現實妥協。順勢按了按眼角:“對,先讓我兒子的衣冠塚入土為安。我可憐的兒子喲,連個全乎身子都沒送回來,可憐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新一輪的表演開始,眾人又開始表露出同情心,紛紛跟著抹眼淚。
趙和平不知道父親是真死假死,但見奶奶哭,村裏人跟著也哭,也放聲大哭起來:“爸爸,我要爸爸……”
陳大梅抱住大孫子,“和平呐,你要親自送你爸的衣冠塚入土。”
“入什麼土,傳義沒死!”孟泠音從炕上下來,“我去部隊找他。不管怎麼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見不到他的屍體,他就是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