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一赤兩道殘影如閃電般從飛出禦書房,一前一後向城北鬼家撲去。
突然看見禦書房內有人影衝出,守在門外的禁衛軍們嚇了大一跳,下意思地伸手去攔,被兩道殘影靈活躲過,手中一涼,被塞入了一個冰冰軟軟的東西。
抬手一看,原來是塊被咬了一口的桃花酥。
細膩柔然,香味撲鼻,上麵雕了隻那隻憨態可掬得朱雀,可惜腦袋那一塊被人一口咬掉,隻剩一排整齊囂張的壓印,不過還是可以一眼看出它出自於禦膳房柳大廚之手,是王上最喜愛的點心。
一回首,兩道殘影已消失不見,徒留麵麵相覷的同僚,每人手中都持著一缺了一小口的桃花酥,上麵的壓印整齊統一。禁衛軍首領有些哭笑不得,剛才那兩人速度太快,別說相貌,根本連身形都來不及看清楚,隻能勉強辨認一個著青裝,一個穿赤衣,與陛下和丞相今兒個著裝相同。
不過,看看手中的桃花酥,再看看空無一人的禦書房,應該就能肯定是他們二人無疑。
畢竟,整個朱雀,有能力,又能做出這種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不過一眨呀的功夫,二人已出了皇宮,在朱雀皇城最為熱鬧、繁華的街道上空飛奔。
早朝時雖然頒布的封城令,暫時還沒有影響到城內普通百姓的生活。
熙熙攘攘的人群擠滿了整條街,遠遠望去,隻瞧得見密密麻麻的人頭。沾著晨露,鮮嫩欲滴的新鮮蔬菜瓜果,剛剛出鍋金黃酥脆,皮薄汁濃的小煎包,晶瑩剔透,個大餡足的混沌,通體雪白,冒著騰騰熱氣的包子,五顏六色,栩栩如生的小麵人兒。
各種鋪子麵前都站滿了人,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嬉笑聲,真是要炸開鍋。
一口氣吞掉手中最後一塊糕,朱雀王幸福地眯了眯眼睛,果然,再大的事情都阻擋不了他對美食的追求,而美食,真的能讓人心情舒爽。
就算暗處藏了幾隻小老鼠,也一樣。
隨手扔了包點心的油紙,跟隨者衛淵的腳步飄然而走。
淡黃色的油紙包隨風飄落,像翩翩起舞的蝶,在空中變化出各種不同的造型,緩緩下落,慢悠悠地飄到一個寂靜無人的角落。
角落裏,不知什麼時候蜷縮著兩個渾身糊滿汙漬,衣衫襤褸的乞丐。
那兩個乞丐臉上烏漆墨黑,看不出年紀,半眯著眼,相互依偎著,懶懶地仰麵躺在地上曬太陽。他們身上不知沾了什麼東西,散發著惡臭,行人紛紛遠離,隻有幾隻蒼蠅圍著他們歡樂的唱著歌。
油紙包隨風飄揚,跌跌撞撞地飄他們身邊。
兩人似乎感應到什麼,不約而同地睜開眼,油紙包已施施然飄到他們麵前,上麵那個一個鯉魚打挺,想要翻身而起,可惜已經來不及,油紙包優雅地落在他的胸口。
輕飄飄的一張紙,居然比石磨還有重,底下兩人隻覺得被壓的喘不氣,劇烈地掙紮起來。
“哢嚓”一聲,是上麵那人胸骨被壓斷的聲音,隨著這一聲脆響,底下那人隻什麼黏糊糊的東西冒著騰騰熱氣流到自己身上,粘粘的,濕濕的。
胸口被壓得死死的,氣都喘不過了,上麵胸骨斷裂的那聲慘叫被阻在胸膛,隻能從喉嚨中發出“喝叱”“喝叱”的聲響,像山風吹過破洞,聽得底下那人頭皮發麻,不由得針紮的更厲害。
反手一怕,掌下石路寸寸斷裂,石屑紛飛,以他手掌為中心,方圓十步之都收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