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光怪陸離的大陸,**。
這也是一片強者為尊的大陸,實力,無論在哪個地方,都代表著生存的權利。
想要獲得實力,便必須突破八門的限製。
每一個人的身體內,都隱藏著一副八門圖,依次是,開門,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
每突破一門,實力便會增強一層,實力每多一分,生存的空間也更大了一分。
出於尊重與崇拜強者的初衷,人們按照八門突破的順序,劃分出八個等級。
開門為入門,稱之為武者,其次分別為玄級,地級,天級,皇級,聖級,神級,而最終突破八門者,為尊。
傳聞,如果能夠成為天地至尊,便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但是事實究竟如何,卻無從考究。
因為遑論天地至尊,就連皇級高手,整個**都屈指可數。
裂氏,是**上一個家族的稱號,坐落在大陸的東方。
“少爺,該吃藥了。”門還未開,外麵已經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晰入耳,讓人無可逃避。
“進來吧。”裂風雙眼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空洞的眼神,讓人看著都能生起憐憫。
裂風還隻是一個少年,一個年華正茂的少年,這種眼神,原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少年的身上的。
更何況,裂風的父親裂鎮海,還是一方之主。
房間內,並不華麗,素雅,寧靜,隻有病人才需要的寧靜。
阿福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碗,碗裏盛著褐色的藥汁,不及近身,已經是一股令人窒息的苦澀。
這種藥,裂風已經喝了十二年了,十二年,足以讓習慣形成自然。
十二年,苦澀卻終究沒有換回幻想,哪怕是一點點的希望。
將藥碗握在手裏,裂風的嘴邊泛起和藥味一樣苦澀的笑容,“阿福,你覺得我還有喝下去的必要麼?”
阿福的臉上,已然慌亂,眼睛謹慎地注視著裂風的手,雙手緊張地在半空中托著,“少爺,小聲點,如果這話被家主知道了,他會很不高興的。”
裂鎮海很少會不高興,但是一旦他不高興的時候,總會伴隨著一兩條人命,甚至更多。
裂風似乎想起了什麼,感慨地歎了一聲,道:“我隻是一個廢人。”
阿福安慰道:“少爺,家主這些年一直都在尋找良方,相信終有一天,上天定會被家主的誠意所感動的。”
“上天?上天真的有眼嗎?”
“有!當然有!不是人們常說,人在做,天在看嗎?”
裂風終究抬起手,將褐色的藥汁,一飲而盡。
阿福趕緊捧起一張還冒騰著熱氣的白色毛巾,遞到裂風的麵前。
擦了擦嘴角,白色的毛巾上,留下一道褐色的痕跡,還有濃重的藥味。
端起白瓷杯,裂風飲了一口水,漱了一下口,隻是口中的水才剛吐出來,一個中年人已經出現在房間內。
“恩,很好。”中年人的聲音不大,甚至還很溫柔,但是,言語之間,卻始終都蘊含著一絲威嚴,仿似那抹威嚴與天俱來,甩都甩不掉。
來人正是裂風的父親,霽月城裂家家主,裂鎮海。
裂鎮海並不老,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上,那撇精修的八字須格外顯眼。
“孩兒參見父親。”
“阿福拜見家主大人。”
“你先出去吧。”裂鎮海對著阿福吩咐道。
等阿福消失在門外,裂鎮海才慢慢地走到床前,坐在床沿,注視著自己唯一的兒子。
藥味還未消散,依然很濃重,依然很苦澀,但是裂鎮海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反而在笑,笑容之中透露著欣慰。
“風兒,你感覺怎麼樣?”
裂風點了點頭,笑道:“孩兒感覺好很多。”
這句話,十二年間,裂風不止說了一次,但是每一次,當裂風說出這句話時,裂鎮海的心情總會歡愉很多。
“那就好,那就好!”裂鎮海高興地說道:“這些年來,雖然苦了你,但是你放心,隻要有爹在,便一定會讓你打開八門。”
“爹,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八門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途徑嗎?”
裂鎮海想都沒有想,搖頭道:“爹已經查過資料,近五百年來,聞名於**之上的人,還沒有一人是不經曆八門之破的。”
裂風黯然了,他存在一絲希冀,希望能夠不再飲用那些苦澀的藥汁了,再不濟,他也希望能換個花樣,換個方式。
人,總會厭倦的,更何況裂風還隻是一個少年。
“爹,為什麼我一定要打開八門呢?難道我不能做一個普通人嗎?”裂風的聲音很低,說到最後,他甚至都聽不清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裂鎮海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敢相信,居然從自己的兒子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你再給我說一次!”
裂鎮海的厲喝,似乎給予了裂風一股無窮的力量,原本淒淒的嗓音,一下子變得高亢:“爹,孩兒已經無可救藥了,爹為何不順應天意,讓孩兒做一個平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