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啪”,脆生生的巴掌聲,在沉寂的房間內回響。
裂風沒有去捂住生疼的臉頰,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已經在膨脹,“爹,孩兒知道,爹是為了孩兒好,但是這麼多年來,外麵閑言閑語,孩兒不希望因為孩兒而讓爹難做。”
“難做?什麼難做?你知道什麼?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裂鎮海在裂風麵前,從未如此失態過,那隻拂過裂風臉頰的手掌,還僵硬在半空,就連裂鎮海的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裂風苦笑道:“這些並不是別人告訴孩兒的,爹,孩兒已經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懵懂的風兒了。”
裂鎮海變掌為指,顫抖著指尖,對著裂風喝道:“不錯!你是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所以在為父麵前,你也敢如此放肆了!”
“爹,孩兒是不想你因為孩兒…….”
“你給我閉嘴!為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房門一步!”裂鎮海一甩袍袖,大步朝外走去,“來人,將房門給我鎖起來!沒有本座的命令,誰要是讓少爺踏出一步,本座便要了他的雙腿!”
裂鎮海走了,房門很快便關了起來,就連窗戶,都合攏將陽光遮擋在外。
外麵很明亮,房間內卻很昏暗。
裂風依舊靠在床頭,安靜地看著對麵的牆壁。
裂鎮海此刻的心情很不高興,當他不高興的時候,便意味著有人會遭殃。
每一個人,都緊張地做好自己安分的事情。
裂氏家族大廳之上,裂鎮海端坐在家主位上,下首依次是三位長老,也是裂鎮海的兄弟,鎮嶽,鎮軍,鎮雷。
而在大廳中央,還跪著一個人,阿福。
阿福的全身都在顫抖,身體不時地會歪倒在地上,卻又不得不立刻支撐起來。
“說!到底是誰!”裂鎮海的聲音,比雷聲更要轟鳴。
“家主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求你放過小的吧。”阿福一直都在求饒,隻是他的求饒聲,卻絲毫勾不起裂鎮海的半點憐憫。
裂鎮海的雙眼細眯,冷冷地道:“看來不用刑罰,你是不會說真話了!來人!”
“且慢!”裂鎮海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打斷。
敢打斷裂鎮海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裂鎮海循著聲音看去,“卻不知大長老有何見教?”
裂鎮嶽道:“家主大人,這隻是一件小事,家主大人是否有點小題大做呢?”
裂鎮海臉色一沉,道:“大長老,本座請你們來,是因為本座並不想落個獨斷專行的罪名,難道大長老以為本座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嗎?”
裂鎮嶽並不懼怕,反而胸脯一挺,道:“家主大人當然不是濫殺無辜之人,隻是為了殺雞儆猴,硬要給人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哈哈哈哈!可笑之極!”裂鎮海大笑道:“不知大長老口中的雞是誰,猴又是誰?本座不甚明白,還請大長老賜教!”
“哼,裂鎮海,你少裝得冠冕堂皇,你想動我們三個人,已經很久了,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如果你真有本事,現在便將我們三人給殺了!”
“鎮軍,閉嘴!”
“大哥!難道我說的有錯嗎?與其暗鬥,不如明爭,這個天下,本來便是強者為尊!”
“哼哼,原來三位長老早已締結盟約了。”裂鎮海的嘴角雖然掛著一抹嘲弄的笑容,但是他的臉色,已經變得凝重。
“鎮海,你也曾是我們的兄弟,但是這麼多年來,你卻一再苦苦相逼,如非為了家族,我等兄弟又何以隱忍多年?”
“不要再給本座提兄弟二字,你們不配做本座的兄弟!你們也不配做風兒的叔父!”裂鎮海長身而起,雙拳緊握,注視著裂鎮嶽,大聲喝道。
阿福已經承受不住了,當他踏入大廳的那一步時,他隻是預料到,自己一定會脫掉一層皮,但是此刻,他的皮,仍舊還覆蓋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卻寧願脫掉一層皮,也不願繼續呆在這裏。
“大哥,既然裂鎮海都已經不把我們當兄弟,我們又何必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裂鎮軍的雙眼已經開始泛紅,他的雙拳捏得一點都不比裂鎮海鬆,白色的指關節,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慘白的骨頭。
裂鎮嶽並沒有理會裂鎮軍的話,隻是靜靜地注視著裂鎮海,道:“你應該明白,風兒他根本就不能打開八門,他這一輩子都隻能如此地過下去!”
“錯!風兒的病,我一定能治好!風兒不是一個廢人!”一提及裂風,裂鎮海的情緒已經開始失控,雙眼甚至閃過幾絲迷茫的神色。
裂鎮嶽冷靜地應道:“十二年了,風兒也吃了十二年的苦,他有起色麼?為何你就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以前不能,現在不能,並不代表著以後也不能!既然事實未定,本座又為何要接受!本座知道你不滿本座這些年來將家族的財力人力都投入在風兒的身上,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無論風兒未來如何,他都是我裂鎮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