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點火可視度絕不超過20米的夜晚,那幫本來就如同驚弓之鳥的流民會做出什麼反應,就可想而知了。
羅維這一次其實是花了血本的,他原本百餘點的命運點,到現在就隻剩下了38.6。
羅維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收集命運點的方法,如果隻靠每天戒指提供的2點,他現在隻夠支付這10名騎兵每天維護的費用。
誰會想到結果會變成了別人手裏的一出鬧劇呢,羅維來不及感慨,他現在一心想到,就是盡快出關就好,他可不想再碰到洛倫特公爵前來討逆的大軍了。
誰知道好不容易輪到了自己,羅維卻被邊上負責秩序的起義軍攔了下來。
羅維暗生警惕,而對方看著羅維的眼睛裏也藏有深深的戒備。
“你……是什麼人?”
“流民。”
“從哪來的?”
“安多多魯。”
“你是軍人!”
最後這句話,對方終於不用問句的形式了,羅維暗叫了一聲不好,原來是自己這身軍服惹了禍患。
他剛想開口解釋,誰知道那個詢問的軍官已經和身邊的人叮囑了幾句,讓他跑去傳話了,羅維暗叫一聲不好的同時,周圍聞聲而來的起義軍士兵都聚攏過來。
關鍵時刻,羅維的大腦反而更冷靜了。
他隻在心裏下了一道命令,分散在人流當中的召喚騎兵已經朝他彙聚過來,眼看見場麵不對的老百姓自然不願觸了黴頭,紛紛撤散開去,隻留下羅維一行與對麵的起義軍大眼瞪小眼的。
羅維把手按在劍柄上,清點著對方的人數。
6個人,等級大概是青銅上階水平,這點人不是羅維的對手,更何況他的身後還有10人的騎兵隊。
他唯一保持克製的原因是一旦動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他可以滅了眼前的6個人,但是他先前也看到了,這個要塞裏麵還有一支騎兵團,那人數可比他帶的人要多多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雖然個人看問題出發的角度不同,但羅維還是認同起義軍的誌向是崇高的,他不想和這麼一支正義之師動手。
這麼一分神的功夫,遠處模模糊糊已經看到了人頭聳動的身影。
動手,還是不動手?
羅維知道隻要自己一聲命令,不,隻要一個意念就夠了,身後的騎兵就會殺出一條血路,但是……
托恩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無法想象此刻羅維的心中正有一番嚴酷的天人交戰在決定著他和他身邊幾個士兵的命運,因為對方隻是不動聲色地盯著自己,這也讓他稍稍安心。
之前,他看到對方穿的軍服並不得體,以為隻是前線吃了敗仗的退下來的士兵,但他漸漸就瞧出不妥來了,對方麵對自己的詢問不卑不亢,完全不是見了這血戰城池之後流民該有的反應,而且他一直把手按在刀上,顯然是在對自己戒備。
托恩已經立即懷疑對方心裏有鬼,在他腦中出現的選項有三個,帝國的間諜,叛逃的士兵,庫派的殘部,這三個身份沒有一個是能夠讓他活著通過這個關卡的。托恩正準備下令抓人,誰知道接下來的發展嚇了這年長的士官一跳,幾個牽著黑色軍馬的騎兵以這個少年為中心靠了過來,托恩非常懷疑,要真打起來,自己攔不攔的住他們,畢竟他們是都是有馬的。
托恩當然沒有想過,眼前的這個少年如果拿他開刀的話,一刀就可能要了他的腦袋。
不過托恩現在就放心下來了,因為他看見,自己的隊長,正領著一隊的騎兵朝這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