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芳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就問:“可曾心服?”
鄔文化倔的很,怎肯屈服?怒道:“逆臣賊子,我與你誓不兩立!”
張桂芳加些氣力,又打他數記,再問:“服是不服?”
鄔文化齜牙咧嘴,忍痛說道:“寧肯一死,亦不從賊!”
張桂芳實在不舍害他性命,正欲繼續炮製,忽見袁洪縱馬舞棍,飛奔而來,要施援手;心知不能再拖,側步讓開少許,即喝道:“鄔文化不倒地,更待何時!”
鄔文化雖說身高體巨,天賦異稟,畢竟仍是凡胎,亦有三魂六魂,自然應聲而倒。
恰逢袁洪趕至,張桂芳欲擒鄔文化,也不和袁洪廢話,就取日月珠祭起空中,有陰陽之形、山河之勢,劈麵打去。袁洪迎風變化,戰馬卻不能幸免,登時化為齏粉;盡管如此,袁洪仍不肯退,複又舉棍來取。
張桂芳大怒,翻手取出噬神槍接住,迸出拳意,凝神應戰。約有三十餘合,袁洪遮攔不住,待要借遁敗逃,張桂芳祭起定海神珠,化光打去,正中袁洪背心,跌倒在塵埃。張桂芳正欲上前補刺,不意鄔文化已然轉醒,翻身起來,飛奔而走。張桂芳隻好棄了袁洪,取縛龍索祭出,憑空綁定;經此一隔,倒讓袁洪走脫,逃回城中。
商兵敗退,張桂芳也不追殺,隻命士卒抬了鄔文化,來向薑尚複命。
薑尚聞報大喜,說道:“隻因鄔文化一人,就損我三四十萬兵馬,五六十員上將,幸賴賢侄,將他擒獲。正可斬首示眾,以慰死去將士在天之靈。”
張桂芳忙道:“鄔文化骨骼驚奇,世間難尋,乃是千年一見的練武奇才,我見之甚喜,欲收其入門,教授拳術,隻須百年之功,即可縱橫三界,罕有敵手,助我將拳術發揚光大,還請師叔刀下留情。”
薑尚歎息一聲,終是抹不過情麵,說道:“非我不肯,實在是不斬此人,難平眾將之心。”
張桂芳未及再言,鄔文化已道:“大丈夫有死而已,況是為國盡忠,死得其所,汝不必再費心力。”
正說間,武王及眾將聞訊而來,見了鄔文化,切齒痛恨,皆請斬之。原來那夜劫營,鄔文化排耙亂掃,隻殺得血流成河,士卒死傷且不必說,僅那五六十員上將中,就有武王的兄弟,眾將的親舊。
張桂芳見狀,不好再言,何況鄔文化亦不肯降,隻能坐視薑尚命將鄔文化斬首;但也因此心中不樂,就納悶在帳中,無意再管戰事,不覺已是半月。
這日,陶榮兵到,私謂張桂芳道:“由於所選之兵,皆乃淘汰落選的士卒,故此來遲。”
張桂芳不以為意,忽聞鼓響,知是薑尚升帳聚將,就道:“走吧,且去議事。”
二人來至中軍寶帳,見禮或坐或立,就聽薑尚說道:“梅山七怪已絕其六,僅餘一袁洪,量他不能濟事,我意今夜三更時分,眾將齊劫成湯大營,各要奮勇爭先,定要功成,不可大意。”
薑尚望了張桂芳一眼,知他無意出陣,就命楊戩:“你可單劫袁洪此怪,取巧降伏,大事可定。”
楊戩出列啟道:“稟師叔,請命哪吒同弟子共去建功,更覺易於盡力。”
薑尚許之,即命南伯侯鄂順、北伯侯祟應鸞率領眾諸侯去劫左營,陶榮、辛環、鄧忠、張節去劫右營,李靖、雷震子殺向中軍,楊戩、哪吒專去擒拿袁洪。
是夜,但聞外麵殺聲震天,張桂芳靜坐帳中,不甚關心,忽謂羽翼仙道:“原擬請你一起來,免得袁洪仗變化之術逃竄,不好擒拿,如今卻是沒那個必要了。”
羽翼仙清楚,張桂芳是因鄔文化之事,乃至半途改了心意,就勸道:“鄔文化雖有巨力,畢竟笨拙,料想也沒有多少悟性,死就死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終是覺得可惜!”張桂芳歎息一聲,起身出帳,把慧眼望向孟津,正見楊戩和袁洪鬥法,各使神通,變化無窮,相生相克,各窮其技,凡世間之禽獸,無不盡使其巧,俱是不分上下。
羽翼仙看了兩眼,笑道:“你與他二人皆都修有**玄功,通曉變化,若是技癢,何不參戰?”
張桂芳負手而立,觀戰多時,接道:“僅以變化之術而言,我不如他二人多矣,真正精通的隻有三五十種。”
“何出此言?”羽翼仙聞言一怔,見他笑而不語,轉念細思,說道:“我明白了,你隻會變自己拳術裏有的!”
張桂芳默認了羽翼仙的說法兒,忽道:“袁洪要逃了,你要是閑得無聊,就去把他捉來,省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