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暗黑靈元與蓋地的猩血相對,勾勒出前所未有的壯美景象,如今隻有司徒雲一人能睹此盛況,可他根本沒有賞景的好心情,司徒雲隻恨不得用手撕裂這個世界。
他隻有安靜的等,等黑天或者紅地消失的的那一瞬間,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過天狼的,“絕不會。”司徒雲捏緊拳頭。
紅影狠狠撞向天狼,天狼毫不退讓,它是王,高傲的王,即使末日在前,也唯有悍然向前。銳利的罡氣罩在天狼的周身,血神真相抵在氣流末端,寸步不進。
他的腹部突然凹陷下去,仿佛融化的血肉,一枚小小的漩渦旋轉起來,強勁的吸力從漩渦裏湧出,血神借勢前推,很快將天狼的半身吞入腹中。
血海更加憤怒,猩紅的血浪一波又一波撲向血神,不斷壯大這血體,此時天狼以完全被血神真相封在腹中。
司徒雲能感覺到血之海的能量在迅速的消耗,那些致命的血以血神真相為導,不斷從天狼的毛孔中滲入。是血神先前的腳步,司徒雲恍然,血神真相先用一種特殊的頻率引起敵人體內血液的共鳴,加速的血液便輕易拓張開數以億計的毛孔,而這些龐大的血水在血神的錘煉吼後可輕鬆的侵入任何空門大開的軀體。
這些血,是最致命的流毒。
它們能輕易汙濁所有生靈的純血,世上最強大修隱世家——藍氏稱他們的血為——哀血。哀血在天狼的血脈裏橫衝直闖,肆無忌憚的吞下一切最新鮮的血液,就像一群貪婪到極點的吸血蟲。
當哀血到心髒的時候,就是宣告這副寄體徹底崩壞的時候。
敗壞一切的血肉之軀就是專屬藍氏一族的‘權’。
哀血哀血,血的悲哀!
天狼感覺到體內的異常,它幾次欲將這些流毒排出體外,可都被一層無形的膜阻擋回來,壞血的勢力太強了,隨著哀血的不斷入侵,壞血勢力也不斷壯大,哀血並不隻是單純的吞噬新鮮的原血,而是同化,不斷將正常的血變成壞血,再夥同一起吞並其他的原血。因此,此消彼長之下,天狼的軀體幾乎在眨眼時間被敗壞一空。
快到天狼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所有的哀血都彙聚到它的心髒,那時最原本的一滴,透著妖異紅光的玲瓏血珠。
這枚血珠才是真相最原本的形態。現在血神真相靜靜的浮在那顆勃動的心髒中。
“砰……砰……砰……”血珠隨著心跳而張縮。
“砰……砰砰……砰砰砰”血珠張縮的越來越快,到最後完全控製了心跳的節奏,心髒起搏的越來越快,強勁的牽引力讓心肌不堪重負。
轟……血珠應聲炸開。
司徒雲隻覺刺眼的紅芒一閃而逝,待他回過神來,驚異的發現身下的血海消失的無影無蹤。月表的砂礫一如初來時的幹燥。
仿佛一切都隻是一場夢,沒有天狼,沒有血神真相,藍芯依然是活潑到脫線的女子。司徒雲恍惚間真覺得隻是夢,一場血淋淋的噩夢。像今天不是神枝曆981年3月10日,而是前夜,自己明天一早就去找藍芯說取消贖月計劃。
可他看到了天狼,天狼渾身布滿可怖的血痕,就像剛從血池裏撈出來一樣,深褐色的血漿從它皮毛末端一滴一滴的落。天狼依然顫顫巍巍的站立著,一對紫色的眸子竟然還從容漠然的注視著司徒雲。
天狼隻是重傷,但沒死,那麼是真的,藍芯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司徒雲的憤怒不可遏製的爆發。洶湧的殺氣瞬間把他和天狼淹沒。天狼不屑,做出了一個難以理解的動作。
砰……它倒在了地上。
血神真相成功了,天狼的軀殼已經殘破不抗,血早以停止了流動,心髒一片沉寂,原本鮮紅的血液被汙濁成褐色,漿糊一樣黏在血脈中。血已壞,它的軀體機能全失再也支撐不了靈魂。
司徒雲一愣,一抹白光迅速從天狼軀體中飛出,是天狼的魂,它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軀殼,一對凜然的羽翼從它背上抽出,長達丈許的翼展,讓天狼多出一份優雅和神聖。
天狼之魂沒有理會殺氣騰騰的司徒雲,震翼徑直向神枝大陸飛去。
……
無邊的夜色籠著這片生機勃勃又殺機四伏的土地。晝與也不知疲倦的交替,無數的生命在流逝的時光中繁衍生息。
他們辛勞或者盲目的經營著這片不知誰賜予的土地,為著生存忙碌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