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份特殊的禮物,顧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顧徹眼神沉沉地看著沈南玉,那雙藍色的眼眸已經因為過度興奮的原因,變成了很詭異的深藍,眼底情緒起伏不定,像冰原上夜晚捕獵的狼。

沈南玉看清楚了顧徹的視線,無比熟悉顧徹的他,非常清楚這個時候的顧徹,到底有多麼恐怖。

可沈南玉偏偏強行忍住了想要逃跑的欲望,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把領口徹底拉了下來,露出了大片胸膛。

叫顧徹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他鎖骨處,今天剛紋出來的痕跡。

沈南玉的指尖輕輕地觸碰著還在泛紅的紋身,疼的身子一抖,但依舊牢牢地站定在顧徹身前。

他主動把上半身往顧徹的方向傾了傾,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用哄人的語氣問:

“現在,我徹底是你的了。”

“你看,”沈南玉的指尖微動,沿著紋身的痕跡繞了一圈兒,“就連這裏,都印上了你的記號。”

顧徹的視線越來越可怕,下意識地想要攥緊掌心,習慣性地要用指甲去摳右手的疤痕。

可偏偏,一看見沈南玉鎖骨處的紋身,顧徹硬生生地下不去手了。

他……他不舍得。

顧徹一想到,自己要是又把疤痕弄破了,和沈南玉鎖骨處的紋身不一樣了,那怎麼辦?

沈南玉一直在注視著顧徹的一舉一動。

發現顧徹的右手又在神經質地顫抖後,他主動的伸出雙手,輕輕地包裹住了顧徹的右手掌心。

沈南玉溫柔地問:“我給你發的那些照片,你都看了嗎?”

“……”顧徹閉上眼睛,遮擋住了眼底過於可怕的情緒。

鬼知道當顧徹看見沈南玉發的那些照片時,顧徹是如何辛苦地壓抑住身體裏蠢蠢欲動的欲念。

他病態地去摳右手掌心處的疤痕,感受著劇烈的疼痛,又去折磨右手腕處還未消退的疤痕,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傷害到遍體鱗傷。

隻有在疼痛中,顧徹才能穩定住岌岌可危快要崩壞的精神。

他太想看見沈南玉了,想把沈南玉一寸寸地吃掉,塞到自己的身體裏,讓他們兩個人永遠在一起,不可分割。

叫其他人再也看不到沈南玉,也無法窺視沈南玉。

整個世界,隻有他和沈南玉兩個人存活,他們再也無法離開彼此,一方一旦離開了另一方,就會迅速枯萎,走向死亡。

這份愛,過於地畸形,也過於地讓人窒息。

顧徹知道他有精神病,也知道這份不正常的愛,或許會帶給沈南玉很強的精神威壓。

所以他一直在忍讓。

這兩個星期來,顧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直靠吃精神藥物控製,才能勉強壓下內心的焦躁和抑鬱。

他隻能遠遠地看著沈南玉,甚至是隻有在沈南玉睡著後,才會跟個賊一樣,潛入到家中。

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沈南玉,呼吸越來越急促,整個身體都在不正常地顫抖。

隻有趁著沈南玉睡著的時候,才能跪在床邊,拉著沈南玉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我愛你”。

顧徹為了不讓沈南玉再次受到傷害,也為了不讓沈南玉身體裏麵自己看不見的東西再次得逞,他選擇了主動離開。

可事實證明,顧徹壓根就離不開沈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