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很不好看,冷冷道:“等伊鈴回來,你就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你想逃避嗎?”沈南玉也一下站了起來,絲毫不退讓。
他的性格一直都非常地隨和,很少和別人爭吵,甚至就連說話聲音都很難大起來。
可在麵對顧徹的事情上,沈南玉難得有了這麼硬氣的一麵,堅定不移地想問樂晴要一個答案。
“當年,和江思婉一起聯手,用遊戲折磨顧徹的人,就是你!”
“江思婉”三個字,深深地刺痛到了樂晴,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再一次聽到江思婉的名字,她還是會下意識地害怕別扭。
“你趕緊走!現在就離開我家!”
樂晴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她下意識地伸出手,緊緊握住了沈南玉的手腕。
在那細白的手腕處,留下了一個恐怖的青色痕跡,足以可見她用了特別大的力氣。
這一下痛的沈南玉當場飆淚,但他的頭腦依舊冷靜,隻是抬起手背,惡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眶。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留著顧徹的照片。你是覺得對顧徹心裏有愧嗎?你知不知道,你當年做的事情,差點毀掉了顧徹的一生!”
樂晴鬆開了沈南玉的手腕,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不想去聽沈南玉說的話。
“顧徹變得陰鬱,再也無法正常露出微笑。他在沒有遇見我之前,整夜都睡不好覺,能聽到莫名其妙的蟬鳴聲,整個人都快要碎掉了!”
“可你呢?你時隔了這麼久,又是到處搞慈善,還養了一隻小白狗,取名甚至都叫小夏。你內心感到不安,你也覺得是自己毀掉了顧徹!”
沈南玉很少會露出這麼具有攻擊性地一幕,他盯著樂晴捂住耳朵,不願意去麵對真相的模樣,內心那股火氣正往上蔓延。
“你在生了伊鈴之後,把她教導的那麼好,讓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露出笑容,可以擁有那麼多的朋友,可以擁有一個正常的三觀,就連晚上睡覺都能做一個很好的夢!”
“你是不是把對顧徹的愧疚,也一起放到了伊鈴身上?你不覺得自己這樣,特別地自私嗎?如果真的有愧疚,為什麼不再一次去找顧徹,認真地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樂晴尖叫了一聲,原本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逐漸想不起來顧徹的影子了,整日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麵。
可沈南玉的出現,直接將這一層假象給撕破了。
“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樂晴在精神和情緒的雙重失控下,抄起桌子上的茶杯,朝沈南玉的額頭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脆響。
茶杯碰撞到牆壁上,四分五裂。
飛濺出來的茶杯碎片,割傷了沈南玉的臉頰。
鮮血順著傷口緩緩地往下流淌,和沈南玉白皙細嫩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沈南玉並沒有理會,隻是抬起手,用手背將臉上的血跡給擦掉了。
他目光緊盯著淚流滿麵的樂晴,開口一字一句道:
“是你把顧徹的童年親手埋葬在了夏天,你欠顧徹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