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玉聞言，愣了好幾秒，才逐漸反應過來，那個瘋女人竟然明天就要回來了。
“哥，我給你提個醒，這幾天你最好都待在家裏，或者就留在顧徹身邊。哪裏都不要去，我不確定我媽會不會對你動手。”
顧雨河其實很擔心沈南玉的人身安全，哪怕他是江思婉的兒子，也無法預料親媽的腦回路。
“我媽雖然在精神療養院待了幾年，但我怎麼感覺病的更加嚴重了呢。”
顧雨河詢問過主治醫生，對方每次都說江思婉的病情已經越來越穩定了，不會再對顧長亭產生過於偏激的感情。
但顧雨河一個字都不相信，他還親自跑到病房裏麵看了一眼，並沒有進門，隻是在門外透過玻璃窗，遙遙地望了眼江思婉。
江思婉今年快四十歲了，但保養的特別好，尤其是臉部的保養，壓根就看不出她是這個歲數的女人，臉上還保持著一副天真可愛的表情。
顧雨河轉過頭，問了問司機：“你覺得我媽看起來正常嗎？”
司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嗯，應該，可能，大概，或許，夫人是正常了吧。”
但顧雨河掏出手機，給自家老爹打了一個電話。
人還在美國的顧長亭，隔了一會才接通了電話，他那邊吵哄哄的，好像在什麼很熱鬧的場合。
“雨河？怎麼了？”
顧雨河看著病房裏麵的江思婉，看著她伸出手，放任一隻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眼神溫柔。
“我媽馬上就要出院了，你考不考慮回來。”
顧長亭頓了一下，傳來了腳步走動的聲音，他似乎來到了一個更加安靜的環境，不是很愉快地問：
“你媽治療情況怎麼樣了？我不想死在這個年紀。”
“那你就別去酒吧啊，現在都幾點了，還在外麵鬼混呢。依我所看，你就趕緊回來吧。”
顧長亭炸毛了，“你還嫌老子死的不夠快啊！”
“我媽要是回家後，沒有第一時間看見你，肯定會比你更加炸毛。相信我，以我十八年的經驗來談，你要是不想死在今年，就趕緊買回國的機票吧。”
顧長亭：“……讓我想一想。”
顧雨河透過玻璃，看江思婉將蝴蝶藏在手心裏的模樣，心裏一涼，害怕她把蝴蝶掐死。
但事實證明，可能是醫生的治療真的有用，江思婉並沒有掐死蝴蝶，隻是用手掌輕輕地捂著，隻露出一個小縫隙，用眼睛好奇地盯著看。
顧雨河忍不住疑惑，難道他老媽的病情真的好很多了？
“算了，老爸你不用著急回來了，在國外多待一會兒吧。但你最好把自己的尾巴給藏好，別讓我媽發現你在背地裏搞的那些小動作。”
顧長亭一聽，也覺得很有希望。
“看來我應該給醫生加錢了，能把你媽治好，真的不容易啊。”
顧長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反倒是不急著買回國的機票了。
“嗯，應該是我想多了。她現在看起來真的很正常，沒有一丁點要發瘋的痕跡。”
顧雨河下午還有事情，又盯著江思婉看了一會兒，確定她真的沒有對蝴蝶動手後，這才放心，帶著司機下了樓。
顧雨河全程都沒和江思婉見麵，也沒告訴江思婉自己要來。
他剛從大門口出來，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一道溫柔又俏皮的聲音：
“小河，抬頭。”
聞言，顧雨河下意識地仰起頭，就看見一個小小的、黑乎乎的東西緩緩從空中飄落，正好砸到了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