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河愣了一下，抬起手將鼻尖上的那個玩意拿了下來，放到眼前看了看。
是一隻被拍扁的蝴蝶屍體，已經失去了生機。
顧雨河瞳孔緊縮，下意識地抬頭，正好和江思婉對上了視線。
江思婉對著顧雨河笑了笑，依舊是純潔無辜的笑容，看起來不諳世事，又脆弱無辜。
顧雨河脊背發涼，腳步就像生根發芽了一樣。
“小河，和你爸說，在我回家的那一天，要看到他坐在沙發上等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你知道的。”
這治好了嗎？
壓根就沒有治好，反而還更加嚴重了！
顧雨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療養院大門的，壓根不敢回頭看江思婉。
等他走出了江思婉的視野範圍，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給顧長亭打電話。
“怎麼了？兒子？你怎麼不說話。”
顧雨河和司機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害怕的神色，他聲音僵硬道：
“老爸，你還是買最近的機票吧。爬也要爬回來。”
……
以上，就是顧雨河的回憶。
他知道江思婉病的更加嚴重，並且沒有好轉的餘地後，在給顧長亭點一根蠟的同時，又非常擔心沈南玉的人身安全。
顧雨河害怕江思婉對待沈南玉，就像對待那隻蝴蝶一樣。
可能在沈南玉還沒察覺到的情況下，就被江思婉拍死在了手掌心裏麵。
顧雨河開始琢磨著，“要不然你出國？雖然你是顧徹非常在意的人，但你要是出國了，我媽應該不會對你動手。”
沈南玉不是很想出國，“我不可能逃避一輩子，難道要讓我在國外待一輩子嗎？”
顧雨河頭皮發麻，“有我爸給你當擋箭牌，他比較集中火力。”
沈南玉倒是挺看的開，江思婉想對他做什麼？
莫非就像電影裏麵演的那樣，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
又或者是折磨他的身體，把這些做成視頻，拿給顧徹看？
沈南玉想了很多，都摸不準江思婉到底想幹什麼。
他不是喜歡逃避的性格，既然猜不到江思婉的想法，與其害怕地躲避，還不如主動出擊，光明正大地站在江思婉麵前。
“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顧雨河歎息了一口氣，“你壓根就不知道她的手段到底有多麼可怕，真的不出國嗎？”
沈南玉不願意出國，他也不打算躲避，反正他就這爛命一條，不服就幹。
看怎麼也說服不了沈南玉，顧雨河隻好掛斷電話。
江思婉明天就回來這件事情，沈南玉並沒有告訴給顧徹。
光是看顧徹現在穩定的精神狀況，沈南玉就猜到了顧徹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沈南玉盯著顧徹的背影，或許是看的太專注了，顧徹下意識地回頭。
兩個人正好對上了視線。
“怎麼了？”
顧徹正在廚房裏給沈南玉做小蛋糕，身上還圍著剛到的小狗圍裙，臉上沾了一點麵粉。
沈南玉起身，走到顧徹身邊，抬起手幫他把臉上的麵粉擦幹淨了。
沈南玉想了想，覺得不應該隱瞞顧徹，何況這件事不算什麼秘密，所以他緩緩開口道：
“顧徹，江思婉明天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