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玉抽出一張紙巾,幫顧徹擦了擦嘴角,“我就這爛命一條,不服就幹。”
顧徹搖了搖頭,反問:“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哪怕出現任何一丁點意外……”
他拿起沈南玉的手,放到了自己心髒的位置,一字一句道:
“我會痛。很痛很痛。”
要是顧長亭受到傷害,江思婉肯定要瘋。
顧徹也是同樣的情況。
他和江思婉都是高危險人格,隻是因為有了過分在乎的人,才變得稍微收斂了一點。
一旦在乎的人沒有了,就會變成瘋子,或者沒有自我靈魂的行屍走肉。
顧長亭和沈南玉就是他們各自的弱點。
“你就這麼肯定,我一定會受傷嗎?”
顧徹的手掌順著沈南玉的胳膊一路向上滑動,最後輕輕地捏住了他的脖頸。
這麼脆弱的脖頸,甚至能感受到掌心中跳動著的青色血脈。
“你很脆弱。”
“我的身體確實脆弱,”沈南玉抬起雙手,覆蓋在了顧徹的手背上,“可我的心不脆弱。”
沈南玉很確定,不管江思婉在他麵前說什麼,他都不會動搖一分一毫。
顧徹不再言語,隻是安靜又沉默地看著沈南玉。
“我們明天就回顧家,好不好?”
顧徹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地下室。
似乎是在思考把沈南玉關在地下室怎麼樣。
“你這個人啊,”沈南玉直接將顧徹的腦袋掰了回來,“不要動不動就把我鎖起來,我們不能躲江思婉一輩子。”
明明傷害了顧徹的人是江思婉,憑什麼顧徹要躲躲藏藏的?
在沈南玉的好說歹說下,顧徹這才同意,但提出來了一個要求。
“你必須全程和我在一起,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沈南玉乖乖點頭,他可不會像電影裏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主角那麼蠢,絕對不會和江思婉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裏的!
就這樣,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一起回了顧家。
沈南玉好久都沒回到這裏了,他和顧徹在傭人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正門。
剛準備推門呢,門卻從裏麵被拉開了。
“你們回來了啊。”
沈南玉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穿著圍裙,帶著黑邊眼鏡,一臉賢惠的顧長亭。
對方手裏麵還握著一個鍋鏟,說話的語氣也如沐春風。
叫任何一個不熟悉顧長亭的人過來看,都會覺得現在的顧長亭溫文爾雅,是一個賢妻良父。
顧徹盯著顧長亭這副仿佛cosplay全職主夫的模樣,仔細看了好幾眼,然後冷漠地移開了視線。
他皺著眉頭,吐出兩個字:“惡心。”
被狠狠打擊到了的顧長亭,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被顧徹的話狠狠傷害到了。
“怎麼了?”顧長亭低頭看了一眼今日裝扮,“是不是看起來很像從良了的好男人?”
顧徹冷笑,嘲諷道:“看起來很像急著被富婆包養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