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數次地忽略掉其中的緣由,欺騙自己,沉浸在編織出來的美夢中。
“你以為顧長亭真的會愛你?也不看看自己之前都做了什麼,你配獲得顧長亭的愛嗎?”
顧徹說話的聲音很平淡,可這些字眼卻一個個往江思婉的腦袋裏麵鑽。
“你騙人!肯定是你在騙人,”江思婉捂住臉,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的原因,眼白逐漸出現了紅血絲。
“長亭怎麼可能不愛我?”
江思婉臉上的表情似笑非哭,還帶著一點扭曲。
往細裏想,她也是個很可悲的女人。
或許小時候“成為長亭哥哥的新娘”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願望。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願望慢慢地變了味道,一個小小的願望,卻成為了江思婉的心魔。
她變得偏執,把所有的情感都放到了顧長亭身上。
甚至現在連江思婉自己,都分不清她對顧長亭的那份愛,真的隻是單純地“愛”嗎?
是真正純粹的愛嗎?
還是說,這份看似無瑕的愛裏麵,其實包含著各種各樣的欲望,都是江思婉自己給自己的枷鎖。
如果不執著於顧長亭的話,以江思婉的學曆和頭腦,完全可以在自己喜歡和擅長的領域裏麵發光。
她原本可以成為一名傑出的女性,而不是被婚姻捆綁,變成一個隻知道依附於顧長亭的可悲人偶。
所以把自己全部注意力都放到顧長亭身上的江思婉,在看到那張照片後,才會如此輕易地崩潰掉。
她把全部都給了顧長亭,沒有絲毫地自我靈魂。
準確一點來說——顧長亭,就是她荒蕪空虛世界中唯一的神。
這個神背叛了她,以為苦等多年終於得到了救贖的唯一信徒,整個世界崩塌掉了一半。
顧徹垂首,看著江思婉眼中的紅血絲,還有她臉上扭曲的表情,繼續淡聲道:
“如果顧長亭知道了你當初在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你猜猜看,他會不會徹底離開你。”
“你敢!”江思婉目眥欲裂,仿佛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鬼。
她衝到顧徹麵前,一把緊緊地抓住了顧徹的領口,使勁地攥著。
“你敢告訴他!信不信我讓沈南玉死!!”
江思婉長指甲劃破了顧徹的下巴,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狠毒的視線緊緊地盯著顧徹的臉,眼底是真真切切不再遮擋地恨意。
顧徹單手摁住了江思婉的肩膀,輕描淡寫地將她推開了,視線睥睨,帶著幾分似笑非笑。
“當初顧長亭的公司怎麼破產的?當初顧長亭的生母是怎麼去世的?當初顧長亭的腿,又是怎麼斷的?”
顧徹每說一個字,江思婉的呼吸就窒一分,她下意識地捂住耳朵,不想去聽當年的事情,企圖掩耳盜鈴。
“江思婉,你敢承認嗎?”
顧徹步步緊逼,他走到江思婉麵前,彎腰去看江思婉臉上崩潰的神色,一字一句問:
“顧長亭經曆了三分之二的慘劇,裏麵沒有你的手筆?”
顧長亭以為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是江思婉將他拉了出來。
殊不知,是江思婉親手將他推向了深淵。
離開江思婉以後,才發現外麵的世界根本沒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