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川盯著“小白”看了一個小時,小白是他為小白蛇起的名字,雖然很沒有創意,但是和自己家那隻叫“小黑”的狗還是挺配的。
這種美好的時光一直延續到石爸爸回來,石小川在聽到石爸爸的高聲大喊,“我回來了,小山他媽,熱死我了,快給我倒杯水過來。”
隨後就隱隱約約地聽到石媽媽在給他解釋,為什麼他常用那茶杯打碎了。石小川在房間裏繃緊頭皮,把那個小盒子塞到床底下,然後坐在桌子前,聽到身後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
今年四十歲的石爸爸是個膀圓腰粗的漢子,站在石小川麵前就把他完全籠罩在了自己的陰影中,石小川低著頭,一言不發,石爸爸也不說話,隻是解下皮帶刷刷刷抽了他的後背十下,丟下一句,“晚飯不用吃了。給我待在屋裏自己好好想想。”
每抽一下,石小川小小的瘦弱的身體就微微顫抖一下,火辣辣的疼讓他眼睛有些發澀,他也不躲,直愣愣地站在那兒讓石爸爸抽,等他把氣出完了,這事也就完結了,越反抗越打得厲害。等石爸爸出去把門摔上,石小川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剛才有一下抽在了肩頭,他拉開有些寬大的T恤的領口,側過頭看了看,鎖骨上一道鮮紅的印子,有細小的血珠滲出。
雖然已經習慣了,可還是疼。
石小川忍著疼,趴在地上,把那隻小盒子從床底下拿出來,看著同樣傷痕累累的小白突然間就覺得同病相憐了,“小白,你可要爭氣點。”他低聲嘟囔著,眼尖地看到小白的頭好像輕輕地動了動,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又是一條“死”蛇。
外麵石小山不知道在高聲大叫著什麼,從門外飄來飯菜的香味,今天晚上的菜不錯,有糖醋排骨,可惜自己吃不到,石小川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始胡思亂想,肚子咕嚕嚕的叫著,咽了咽口水,把桌子上準備的那一大杯涼水灌了下去,然後,躺到床上去養神。
半夜。雖然還是熱,但是白天的高溫總算退了點兒。房間裏昏暗,家具影影綽綽躲在那兒。
石小川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往廚房走去,他打開冰箱的門,裏麵有一瓶牛奶,他拿出用礦泉水瓶做成的小杯子,輕輕的倒了一點在裏麵,聞了聞,好香,實在忍不住,又舔了舔,最後克製住自己的食欲,把牛奶放了回去,隻倒這麼一點兒,石媽媽應該不會發現。
石家很少有剩飯剩菜,石爸爸食量很大,外加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半大小子,基本上石媽媽每次做得飯菜都吃得精光。所以石小川也不指望能從冰箱裏找出什麼吃的。
他拿著那點牛奶回到了屋裏,打開窗戶,屋外明月高掛,照得屋子裏纖毫畢現,石小川拿出小盒子,看到那條蛇在月光下,還完好的白色的皮瑩潤如玉,仿若透明。
石小川伸出修長纖瘦的手指捏住小白小小的頭,手指下的感覺滑膩涼爽,用根棍子在牛奶裏攪了攪,掰開小白的嘴巴,把牛奶滴入它小小的嘴巴裏。石小川也不知道小蛇該吃些什麼能吃些什麼,隻能根據自己模糊的判斷,喂它一點牛奶。
也隻滴了三滴就溢出來了,石小川想了想,決定先放下,又悄悄的打開衣櫃,從最裏麵掏摸出一個小塑料袋,悉悉索索的打開,裏麵是半包餅幹,他拿出五塊,把剩下的放進去封好口子放回衣櫃。那五塊餅幹他吃了十分鍾,兌著自來水,吃完了之後還意猶未盡,舔幹淨自己的手指頭,滿足的打了個嗝。混個水飽還是沒問題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