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決定先睡一會兒,過幾個小時起床再喂小白一次,少食多餐,總會吃進去一點。
躺在月光下的小白,漸漸被一層銀色的光暈籠罩住,這麼異常的景象石小川沒有看到,他正在夢裏麵和一群群的雞腿紅燒肉唱歌跳舞。
石小川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他隻要心裏裝著事就會這樣,拿出床頭的石小山淘汰給他的舊鬧鍾,看看,淩晨三點,這個時候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
石小川打著哈欠爬起來,揉著眼睛,搖搖晃晃地走到桌子邊,又給小白喂了一次牛奶。這一次,他總共滴了十次。石小川也沒注意其中的區別,隻滿意的點點頭,把裝著小白的盒子放進床底,剩下的那半口牛奶也沒浪費,仰頭一口喝掉——不喝掉明天也走味了。
就這麼零零碎碎的過了幾天。石小川小心翼翼,石小山也沒找他麻煩,總算是風平浪靜。那條蛇還是那樣,既沒有死也沒有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小川越來越充滿信心,因為小白身上那些燒焦的皮慢慢在蛻掉,長出新皮,他等著小白活過來那天。
這一天他沒有等很久。第四天晚上,石小川依然把小盒子放在桌子上給小白曬月光浴,拿著小棍子喂它喝牛奶,他捏著小白的頭,發現手底下那細小的身體好像動了動。石小川屏住呼吸,把小白放下來,不久,那顆頭上一雙芝麻大的黑色眼睛睜開,石小川狂喜,激動得想高聲大叫,趕緊壓抑住自己興奮的心情,他把小白的頭搭在盛放著牛奶的小杯子裏,“快喝,小白。”他低聲說。
小白沒有理會他。
而是施施然地從小杯子上遊回來,然後盤成一個小團,揚起頭,轉了轉看了看四周,之後把黑色的小眼睛閉上,自顧自的睡著了,或者,昏迷了。
石小川有些無語,也許小白對牛奶不敢興趣,也是,小白又不是哺乳動物,喂它喝牛奶難怪不討喜,而且它剛蘇醒過來,也許還有個適應期。石小川琢磨著,從明天開始,得給小白準備其他一些食物呢,不過到底該給它準備什麼呢?
蛇的食物是什麼?不對,現在的問題是應該先弄清楚小白的品種,不同的蛇,食物種類是不同的,石小川愁眉苦臉地看著小白筷子粗細的白生生的細長身體,光禿禿的頭,據說毒蛇的頭是三角形的,那麼小白不是毒蛇,到底該給它吃什麼呢?難道喂老鼠,有點惡心,而且小白這麼細的身體一看就知道絕對吞不下去的,石小川不停地胡思亂想,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睡著了。
盤成一團的小白繼續曬著日光浴,月光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它身上的新皮在慢慢的生長,它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石小川,吐出蛇信,輕輕地觸了觸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