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佘七幺讓幾人都坐下來,又前後布了幾層大結界道:“剛剛不方便說的,現在在這裏一並都說了吧。”他看向鳳皮皮,鳳皮皮便不自覺地把頭往旁邊讓了一下。佘七幺說:“鳳皮皮你別躲,就從你開始,你似乎知道不少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鳳皮皮隻好把頭別回來,嘟噥了一聲說:“其實也……也不是很多啦,都說了我就是為三生石任務來的嘛,我接到任務是在灰夜公館那件事後,那件事鬧得很大,妖協會徹查也很正常對不對?”
佘七幺說:“說重點。”
鳳皮皮隻好說:“那件事裏不是出現了一個死後留有殘影的人嗎,長老們調查後發現那是廖天驕的同學王鵬飛,再往上查了一下,就發現王鵬飛是有巫一族的人。那個什麼,你看,廖天驕和你那什麼,廖天驕又和王鵬飛那什麼……”
廖天驕強烈抗議說:“喂那不是一碼事好不好!”同學和那什麼能是一回事嘛,幹嘛要相提並論!
鳳皮皮哼了一聲說:“反正這麼一來,王鵬飛和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就十分微妙了。”
佘七幺說:“妖協懷疑佘家是吧。”
鳳皮皮微微哆嗦了一下說:“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佘七幺冷冷一笑說:“接著說,你怎麼找到王鵬飛藏起來的東西的?”
鳳皮皮說:“七百年前玄武帶著三生石出逃,人雖然被你祖父抓了回來,但是三生石卻不見蹤影,那麼是個妖都知道三生石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對不對?如果不在玄武身上,那麼不是被他藏起來了就是被他托付給了某個可信賴的人,所以妖協這幾百年來其實從來沒停止過找尋三生石這件事,尤其是……”鳳皮皮偷偷看了眼佘七幺說,“尤其是在你祖父失蹤後。”
佘七幺說:“所以這些年來,妖協那些老妖物一直都懷疑三生石在佘家是不是?你們覺得我祖父被你們一請二請三請地請出山,拚了命地把自己的同黨抓回來很有趣是不是?”
鳳皮皮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他被佘七幺的氣勢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人都不自覺地往同坐在沙發上的薑世翀那裏躲閃了。他說:“佘七幺,你可別生氣啊,你祖父跟玄武關係好在當時是眾所周知的,會有這種猜測也……也不算太過分吧……”
佘七幺說:“是啊,一點都不過分,嗬嗬。”
廖天驕看看鳳皮皮那副可憐樣都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佘七幺有夠腹黑了,因為三生石的石魄的的確確是在佘家,不、不對,是……是在廖家。廖天驕把腦袋耷拉下去了,難怪佘七幺這麼有底氣。
佘七幺瞥了廖天驕一眼,說:“接著說。”
鳳皮皮說:“啊,後麵就沒什麼了……呃,好,我說。去年關押在叵牢的馮衢越獄逃脫這事你知道了,長老們懷疑先前在灰夜公館試圖劫走玄武的就是馮衢的人。”
廖天驕舉手說:“馮衢是你說過當年玄武的屬下?”
佘七幺點頭。
鳳皮皮看了廖天驕一眼,不滿地說:“你怎麼什麼都跟他說啊?”
佘七幺若無其事地說:“他是我媳婦,有什麼不能說的?”
正在喝水的廖天驕猛地一口水噴了出來,趕忙抽出麵巾紙邊咳嗽邊手忙腳亂地擦拭。
佘七幺說:“我媳婦太高興了,不好意思噝。”
廖天驕都忘了吐槽佘七幺了,他這心情真是又羞又窘又開心!被佘七幺在別人麵前尤其是鳳皮皮跟前親口承認有婚約簡直……太帶感了好嘛!
薑世翀說:“這樣啊。”看廖天驕的眼神就有了幾分疑惑和好奇的味道。
廖天驕通紅著臉解釋說:“呃……我……他……那個……娃娃親,嗯。”
薑世翀若有所思說:“哦。”
佘七幺伸手在廖天驕臉上又捏了一下說:“哆哆嗦嗦地幹什麼,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噝!佘爺都不嫌棄你愚蠢了,你還給我閃閃躲躲噝!”
廖天驕說:“我才沒噝,你捏死人了噝噝!”被捏得在那一個勁地抽冷氣。
鳳皮皮在旁邊嫉妒地看著廖天驕,似乎也很想被佘七幺捏兩下。
薑世翀又自己得出了結論說:“包辦婚姻是一種陋習,現代社會應當提倡自由戀愛。”
三個人,不,兩隻妖神一個人齊齊看了片兒警一眼,很有默契地決定誰都不要接口。
佘七幺說:“後麵還有什麼,全說完了吧。”
鳳皮皮說:“就是這些了,長老們懷疑先前出現的假三生石事件是馮衢的手下在外頭刻意製造,目的是引出真正擁有三生石的人。”
這個結論與之前廖天驕的推測一模一樣,不過廖天驕還是裝模作樣道:“既然馮衢是玄武的人,他隻要問玄武就能知道三生石在哪了嘛,幹嘛還要引出?”
“他想單幹。”佘七幺也裝模作樣地說,“當初我們在灰夜公館的時候,曾經有人想要劫獄,但是玄武沒走,大概就是因為不相信他,還有這個……”他拿出懷裏那個容器,然後又判斷了一下結界的完整性,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蓋子。扁平的容器裏頭隻有一片好似滑石一般的青灰色薄片,看起來不太起眼,但是廖天驕看著那片東西,下意識地就想將那玩意扔得遠遠的,佘七幺攔住了他。
“別隨便亂碰噝。”
“我、我不是有意的。”廖天驕說,他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想。
佘七幺說:“你坐過去一點。”廖天驕趕緊往旁邊挪了幾寸,果然感覺那股衝動弱了一些,他看了佘七幺一眼,後者點了點頭,看來是身體裏的石魄和佘七幺手裏的東西起了某種反應。
鳳皮皮說:“這石頭具體叫什麼名字是個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反正長老們說,這玩意能一定程度克製三生石的力量。”
佘七幺問:“怎麼克製?”
鳳皮皮搖頭:“我又沒見過三生石,我哪知道。”
佘七幺說:“看來玄武有多心的毛病,他不僅不信馮衢,連托付三生石的那個妖也不信。”
薑世翀問:“這東**在張哲家什麼地方?”
“藏在他家的魚缸裏,王鵬飛曾經為了書店官司的事情去拜訪過張哲,大概就是那時候趁機放在裏麵的,魚缸裏被加持了法術,東**在一條死魚的魚腹之中,還加了結界,設計得十分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