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驕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做了一堆亂夢。
先是夢到自己被不停地拋起、落下、拋起、落下,他還以為自己又被佘七幺那個蛇精病當成小屁孩玩舉高高了,結果他趁著飛起來的當兒努力翻身往下一看,頓時傻眼了。是,佘七幺是在下頭沒錯,但是這情景是不是不太對啊。為啥佘七幺會穿著一身白色絲綢料子的廚師服,手裏還拿著個平底鍋呢?
廖天驕眼看著廚師佘七幺在一蓬熊熊烈火上一送一送地掂鍋,口裏還嚷嚷著:“七分熟,才能吃,七分熟,才能吃光光!”然後他就“啊”地慘叫著,“啪”地掉下去,“滋”地燙到屁股,“啊”地再次尖叫著又被掂到空中,如此往複。
廖天驕捂著屁股在空中淚流滿麵。上次做夢夢到佘七幺把他當手卷澆了美乃滋舔也就算了,這次竟然直接上牛排,不,豬排……不不,人排了嗎?而且佘七幺那無比燦爛的笑容是怎麼回事啊!
“混蛋啊,有你這麼對自己媳婦的嘛!”
然後就像是聽到了廖天驕的抱怨一樣,夢境又一下子變了。廖天驕發現自己這次被放入了一個圓錐狀的東西裏,一點都動彈不得。他抬起頭,然後看到了佘七幺放大的臉。佘七幺先是擠了一大坨白乎乎軟綿綿的東西到廖天驕身上,廖天驕抽空嚐了一口,發現那是奶油,跟著又一抖手從空中灑下來一堆亮晶晶有彈性的東西,廖天驕再嚐了一口,辨別出那是蒟蒻,最後,佘七幺遞給廖天驕一把傘說:“你拿好噝。”
廖天驕就稀裏糊塗地把那柄隻有佘七幺一根指頭長短,在他看來卻是正常尺寸的紅色畫梅花小紙傘接過來拿好了,然後就看佘七幺左右端詳了一番,露出了一個笑臉。佘七幺說:“甜筒還是要放蒟蒻和奶油才好吃噝,這樣最好吃噝噝~”說著吐出信子就在他的臉上狠狠舔了一長條。
“我靠,我不是甜筒,我不是人排,我不能吃,我真不能吃啊啊!!!”廖天驕慘叫著從夢裏醒過來的時候,天剛剛亮。有微熱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頸上,他回頭一看,正對上一張實在不能算好看但是睡得很滿足的臉。廖天驕吸了口氣,他還是不習慣啊,不過甜筒什麼的還好隻是做夢而已。
廖天驕想要起身,結果動了一下便發現手腳似乎都被什麼製住了。利用“腹肌”勉搶抬起身體來看了一下後,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東西。一條長長的黑色蛇尾巴盤在床上,將他連人帶被子當甜筒一樣捆了好幾圈,難怪他動都不能動。
廖天驕躺回去的時候居然在想佘七幺這回總算是有點蛇妖的自覺性了,人家哪個蛇妖不是變個人首蛇身的樣子,既嫵媚又性`感,就他倒好,留個人的身體,變個蛇頭出來,簡直非主流,而且誰會把小時候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啦。廖天驕想著,忍不住側頭去看佘七幺,看一陣子說:“傻瓜。”話音才落,就被一雙紅色清澈的眼眸對上了。
“愚蠢的人類說什麼噝?”佘七幺看著廖天驕,大概是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廖天驕愣是從那雙小細眼睛裏讀出了媚眼如絲和風情萬種兩個形容詞。佘七幺無限慵懶地撥了一下自己從耳後滑過來的長長黑發,廖天驕才發現佘七幺居然沒有……沒有穿衣服。
“你……你……你怎麼……”廖天驕麵紅耳赤,眼神遊移,不敢去看佘七幺那副白`皙卻柔韌結實的好身材。
佘七幺把臉湊過來仔細看了一陣說:“你臉紅個毛啊噝,佘爺的衣服還不是被你給扯掉的噝!”
廖天驕說:“啊?”他壓根沒有這個記憶啊。
佘七幺卻已經十分自然而然地在廖天驕的嘴巴上“吧唧”親了一口說:“算了,佘爺早就知道你這個滿腦子酒心巧克力的愚蠢的人類肖想佘爺的身體很久了噝,不過我們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做,即使愚蠢的人類求佘爺,佘爺暫時也不會碰你噝。”
廖天驕說:“我、我、我、沒、沒、沒有……”
佘七幺說:“好了好了,快點起來洗漱,懶死你算了噝。”然後把他的蛇尾巴收了回來,遛著大鳥,光著兩條大長腿在那裏穿衣服。
廖天驕直到把早飯吃完都還沒想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扯掉了佘七幺的衣服。難道是夢裏?天呐,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夢,廖天驕真是羞恥得不行了!雖然他和佘七幺不知怎麼有了婚約沒錯,雖然他是喜歡佘七幺沒錯,可是……可是……純純的喜歡和發生肉`體關係是兩回事好嘛!還是說他真的已經對佘七幺不知不覺有了邪念了,而且他喵的還是希望佘七幺上他?廖天驕捂住腦袋,拿頭撞佘七幺給他準備的小背包小水壺,他怎麼不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