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不長的人生永久的傳奇(2)(1 / 2)

這個時期,他與民主人士保持著廣泛的聯係。唐生明常到家裏來,連他女兒找對象的事也來同陳賡商量。民主人士有些牢騷也找他。1960年10月,張治中在頤和園介壽園休養,周恩來讓他以黃埔軍校教育長的身份,邀請在京的黃埔同學聚會。周恩來親自打電話給陳賡,讓傅涯一定陪他出席。擺了兩桌客,傅涯和周恩來坐一桌,陳賡同鄧穎超坐一桌。周恩來心情很好,同大家一一握手,同杜聿明等人交談,詢問他們的生活和家庭,以及在紅星公社鍛煉的情況。當時《毛澤東選集》第四卷剛剛發行,周恩來就說:別的別學了,先學《毛選》第四卷吧,第四卷上諸位都有名,你們學了以後我跟你們座談座談。同傅涯一桌的還有王耀武、宋希濂等。周恩來對王耀武說,你是能守的,我們許世友也能攻呀。周恩來說的是打濟南的事。周恩來最後對杜聿明等人說:你們是第一批特赦的,要做好改造的標兵。你們是得到特赦了,但是過去的曆史罪惡還是客觀存在,是不能改變的,不能因為特赦就一起抹掉了,而人的思想行為是可以改變的,赦人不赦罪,大家要引以為戒,繼續改造自己。

在這種場合,陳賡話不多。隻是最後他對大家說:將來解放台灣,還要靠你們到台灣去做他們的工作,對這一點要有思想準備。說得大家都笑了。

實際上在病中,他還有許多工作要過問,許多會議要參加。他對自己的病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到上海休養

1961年初在北京,陳賡老覺得住的房子悶,說是房子太矮,氣壓低,呼吸不暢。其實是他本身不舒服,心肌梗塞症擴散的麵大了,是胸悶。那時不懂得吸氧可以緩解,雖然家裏就有氧氣筒,也不懂得用。這時他的病已很嚴重,可是他不以為然,不相信自己的病有那麼重,還像戰爭年代一樣,把生死置之度外。照他自己的說法:“過去打那麼多仗都沒有死,活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這點病算得什麼!”

元旦過後不久,他說要搬家,還是那股戰鬥作風,說搬就搬,一兩天就搬了,搬到西直門171號招待所8號樓。這裏原來是蘇聯專家住的,他們撤走後空了下來。因為他的病情,醫生不主張他離開大城市。傅連暲一直講院子太小,散步的地方太小,他的病要慢慢走,不能嗆著風。這樣他才說要修房,隻把房子加高一些,推倒前院,使院子大一些,好有個散步的地方。

他本來認為招待所很好,說就住這裏,哪兒也不去了。在招待所住了不久,上海市委的同誌打電話來,勸他到上海休息。這時臨近春節,北京正是隆冬,風大,每天在院子裏散步都得戴著帽子,捂上口罩,頂著風。人們勸他找個暖和的地方,比較理想的是廣州。可是他考慮到已經在前一個冬季去過廣州,這時中央軍委正在廣州召開全軍訓練工作會議,他因身患重病,許多會議不能參加,會議精神他也不知道。所以有人問他願不願意到廣州小住時,他說:“我不去了,我不湊那個熱鬧,那裏人又多。”所以對上海打來的電話,他就說:“盛情不可卻,就去吧。”

他外出一貫反對“前呼後擁”,這次他又提出少帶人,不帶醫生,不帶隨員,甚至連傅涯他也不準備帶。他讓傅涯等他從上海回來,再一起到哈爾濱去,他是哈軍工的創辦者和院長,一直都惦念著。他想到那裏去看看學員,解決領導班子的一些問題。等到學校放暑假,再帶孩子們到北戴河去。

根據他的身體,組織上還是安排了大夫、秘書和警衛人員隨行,可他仍不讚成傅涯與他同行。傅涯當時在中央組織部工作,部長安子文知道了,就給她寫了個條子,叫她隨陳賡到上海,順便給她分配了一些任務:了解上海市委組織工作情況。因為正逢寒假,上學的孩子們也去了。

陳賡一行乘坐公務車前往上海。戰爭年代上海曾是陳賡的中央特科開展地下工作的城市,他的腦海裏留下了許多難以忘懷的記憶。平時他總是忙於工作,很少顧及孩子們的事情。這次在火車上,他就打開話匣子,給孩子們講自己過去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