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明知故問:“該發什麼呀?”
“的確需要出海服,我回去親自辦這件事,不管怎樣一定要解決!”
陶勇戳戳申部長濕衣服與皮膚間的氣泡,笑著說:“你也知道海水咬人哪!”
魚雷艇秘密大遷徙
1958年夏天,東海艦隊副司令員彭德清打點行裝,準備到南京海軍學院學習,正在交代工作去南京的時候,陶勇找他來了。
陶勇說:“老夥計,你先別走,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陶勇向他傳達了毛澤東主席關於要炮擊金門,懲罰蔣介石,打擊金門、馬祖地區國民黨軍隊的氣焰的指示,隨後說:“海軍把任務交給我們艦隊,我的意見,你對這些地區、海域情況熟悉,由你去指揮,你看怎樣?”
“這有什麼說的?我服從。”彭德清爽快地回答。
“好。任務很緊,你準備一下,立即搭乘飛機去北京接受任務。”
去北京海軍司令部接受任務後第二天,彭德清又乘專機返回上海。到達上海時已是下午1點多鍾。來機場接他的車直接把他送到陶勇的辦公室。
一見麵,陶勇便急切地問:“接受任務的情況怎樣?”
“你讓我喘口氣,我的肚子餓得直提意見呢!”彭德清半開玩笑地說。
“嗬,你看,急得連飯都忘了。我也沒吃,一直在辦公室等你呢。”陶勇說著,叫警衛員把飯菜送到辦公室,兩人邊吃邊談。
吃完飯,陶勇又同彭德清一起去上海市委書記柯慶施處彙報。在回艦隊司令部的路上,陶勇要彭德清立即動身去福州參加作戰會議,而且關心地對他說:“海軍福建前指,是在福建總前指統一指揮下,執行協同作戰任務的,我們海軍要堅決服從命令聽指揮,打好仗。戰時情況複雜,要注意蔣艦、美艦混在一起,仗一打起來,美艦可能會嚇跑,如果美艦膽敢向我們開火,那就蔣艦、美艦一齊打。你知道美國佬沒有什麼了不起,在朝鮮戰場上,我們不是同他較量過嗎?”
就這樣,彭德清抽空回家匆忙拿了幾件換洗衣服,連愛人、小孩的麵都沒見,就趕火車去了。由於幾天疲勞奔波,一上車倒下就睡,一覺睡到福建邵武……
在廈門海域,海軍隻部署了少量岸炮和炮艇,從未進駐過魚雷快艇部隊。現在,怎樣把一大隊12條魚雷艇從上海錨地鬼神莫測地弄到廈門去,這是送走了彭德清之後,陶勇開始勞心費神的頭等大事。
有兩條路線可選。
一條是海路,自己開過去。海路航程約700海裏,溫州以北無大礙,白天亦可航行,洞頭島以南便進入馬祖、金門等敵占島封鎖線了,白天難以順利通過,即便夜晚,要想躲開敵人各種手段的觀測也有困難。
一條是陸路,用火車運過去。火車速度快、保密係數高,無疑比海路優越。但每條魚雷艇長約20米,而火車平板車每節才十幾米,鷹廈鐵路又依山傍水,道路彎曲,隧道有100多座,魚雷艇能不能裝上火車,裝上了能不能運過去,運過去了能不能卸載下水都是問題。
南京軍區軍運處、東海艦隊軍運處和上海鐵路局集中群眾智慧,提出了以3節火車平板車運載2艘魚雷艇的方案。為了解決轉彎不受影響,有人又提出可以將兩艇首相對,使艇首伸到中間一節平板車上,而艇的重心則落於前後兩節平板車,當火車運行轉彎時,艇首可在中間一節平板車上左右擺動,自由調節。上海有了辦法,廈門積極呼應,彭德清在和平碼頭,幾天內搶建出250米長雙軌鐵路,使鷹廈鐵路終端可直達岸邊,並調來大吊車一部,以確保22.5噸重的魚雷艇平穩入水。
魚雷艇車南運難題終獲解決。上海張華浜車站崗哨林立嚴密警戒,陶勇親臨現場,指揮魚雷艇裝車和偽裝。是夜,張華浜內無“海軍”,魚雷艇一大隊官兵全部著黃綠色陸軍服。這也是陶勇的主意,並親自打電話向上海警備區借來一批陸軍服裝,為的是魚目混珠,以假亂真,擾亂敵特視聽。魚雷艇們也穿上了“衣服”,掩蓋上大篷布,一列車魚雷艇變成了一列車大米、蘋果或你猜什麼都成的普通貨物。
運載快艇的專列是鐵道部從錦州機務段專門調撥的。這輛機車是抗美援朝的功臣車,機車組14名成員大都是共產黨員,工作認真負責,一絲不苟。
專列經過的每一車站,都是站長親自值班,不管在哪個站停,專列都夾在中間,兩邊有貨車擋著,車站把飯菜送上車。沿途所有橋梁、涵洞都有民兵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