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著迷彩作戰服,頭戴護目鏡,形似獵豹快如閃電,全副武裝穿梭在熱帶雨林深處。
小組其他成員在三天前因為體力不支陸續倒下,事實上他們在這片區域已經追捕目標超過140個小時。
就是鐵人也要撐不住了。
薑旎緩緩停下腳步,看著前麵累的跟狗一樣伸長舌頭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她清冷絕塵的麵容仍舊沒有一絲異樣,隻問了一句,
“還跑嗎?”
男人此刻看見她就跟見到魔鬼沒什麼兩樣,早知道他就不該見錢眼開,出賣他們。
亞馬遜熱帶雨林廣袤無垠危險叢生,沒想到他這個自詡“雨林之王”的人,卻被一個臭娘們逼到山窮水盡之地,傳出去他赫巴在道上也沒法混了。
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必須先服軟。
“雪狐,這次跟你們合作剿滅黑鷹,我也是盡了全力,但是誰都沒想到手底下會出現叛徒,害得你隊友壯烈犧牲。
你放心,隻要有我雨林之王赫巴在,你們孤狼傭兵團想要滅誰,我都不會讓他活著走出這片雨林。
下次,義務幫忙,不收傭金。
咱們,永遠是朋友。”
薑旎清冷的眉眼注視著他,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遺言,說完了?”
赫巴眸光驟然一縮,“雪狐,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你要是殺了我,往後這條道上沒人會再跟你們合作,孤注一擲等於自取滅亡。”
“聒噪。”
子彈上膛,冰冷的機械聲裹挾著憤怒的硝煙充斥在這片雨林上空。
赫巴呼吸一滯拔腿就跑。
“砰”。
正中後腦,完美射殺。
男人倒地的瞬間,薑旎也脫力一般跪在了地上,一滴清淚滑過臉頰。
燦燦,你的仇報了。
你可以安息了。
另一邊,畫麵通過衛星定位實時傳回,一雙幽深似海的瞳眸緊緊盯著女人蒼白破碎的容顏,恨不得將人擁入懷中,狠狠安撫。
旎旎,有我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
三天後,從比勒陀利亞南非首都機場飛往華國的飛機商務艙。
薑旎雙腿交疊靠在座椅裏,齊肩長發紮成了馬尾,幹淨利落,白色齊腰T恤搭配黑色工裝褲,顯得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纖細性感,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一副全球限量版鑽石墨鏡掛在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半張臉,但是卻讓一雙粉嫩嬌唇更加惹眼。
清冷矜貴,不食煙火。
“你是……薑旎?”
男人低沉的嗓音裏透著一絲不確定,薑旎偏頭便看到,他已經摘下一半的墨鏡後麵,那雙勾人的含情眼。
“項堯?”
她麵上不動聲色,實則心尖一跳。
不是因為情動,而是因為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也因為這份恐懼,讓她忽略了男人身上純白色的T恤和黑色工裝褲,還有與薑旎腳上一模一樣的軍用皮靴。
價值20000美刀。
項堯摘下墨鏡,痞裏痞氣道,“還真是你啊,幾年不見怎麼越發漂亮了,我都有些不敢認了。”
身為特工,薑旎關心的是,
“你怎麼會在這兒?”
要說漂亮,誰帥的過你?
凡爾賽的混球。
項堯雙腿微敞,姿態隨意慵懶,再配上一副無敵俊顏,給人一種痞帥的感覺。
“我家這邊有生意,過來照顧一下,原本打算年底再回去,奈何我家老太太病了,非要我三天之內把孫媳婦給她娶回家,因為這事家裏雞飛狗跳,我媽勒令我趕緊回去。”
男人緊緊鎖著她墨鏡下那雙清冷疏離的星眸,大咧咧問,“話說,你結婚了沒?”
薑旎偏過頭坐正,冷聲說了一句,“沒有。”
然後就蓋上了毯子,不打算再搭理他。
男人撇了一下嘴,很有分寸沒再說話,也蓋上了毯子,閉眼睡覺。
薑旎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睛都是徐詩燦被炸的粉身碎骨的畫麵。
一定好疼。
她本是華國北城薑家的掌上明珠,十三歲那年,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世,隻是與薑家真千金在醫院報錯了的假千金。
薑家不可能讓自己親生女兒流落在外,所以便把薑虞找了回來。
養了自己十三年,薑家對她也有感情,奈何薑虞恨她,覺得是她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優渥生活,和父母的疼愛。
讓她在窮鄉僻壤遭了十三年的罪。
所以在薑虞哭了三天三夜之後,薑家終於還是把她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