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親生父母也姓薑,二十三年前在北城做點小買賣,生下薑虞後,就賠的吊蛋精光,家裏人都覺得她是掃把星,所以那十三年她過得並不好。
為了給自己唯一的兒子攢彩禮娶媳婦,他們還打算把薑虞賣給當地的土財主做童養媳,後來這份“差事”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正在薑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十五歲的徐詩燦猶如神兵天降,不僅把她帶出國,還一把火燒了薑家的老房子,差點讓他們給兒子準備冥婚。
北城四大頂級豪門,項家,沈家,徐家和薑家。
她跟徐詩燦從小就是閨蜜,因為長她兩歲,更是把徐詩燦當做無話不談的親姐姐。
薑旎要強,不想一輩子在她的羽翼下生活,便做了傭兵。
徐詩燦是如假包換的豪門真千金,她根本不需要去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為了陪她,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加入了“孤狼”傭兵團。
姐妹倆從地獄中廝殺出來,站在了金字塔端,成為這條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雪狐和銀蛇”。
本想再過幾年就可以憑實力養老,沒想到徐詩燦卻遭人陷害,生命定格在了二十五歲,花兒綻放的最好年華。
隻要想到那座樹屋被炸的四分五裂,幾乎夷為平地,還有撿也撿不完的人體碎屑,薑旎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無限恨意湧上心頭。
赫巴,隻是個開始。
他的產業,誰接替,誰死。
項堯聽到動靜睜眼,就看到女人纖瘦的身影閃進了衛生間。
“嘔……”
他皺眉。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抓起一瓶水便大步走了過去。
敲門,“薑旎,怎麼樣?”
抽水聲過後,洗手間的門被打開,露出薑旎蒼白過分的臉。
項堯一怔,順著門縫將水瓶遞了進去。
“謝謝。”
薑旎漱了口,把門口的男人當做空氣,直接回到了座位上。
“……”
“先生小姐晚上好,晚餐時間到了,中西餐紅酒果汁,想來點什麼,盡管吩咐。”
薑旎吐的難受,什麼都沒說就拉上了毯子,空姐下意識看了項堯一眼,男人做了個手勢,美女空姐便將整個餐車留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商務艙。
項堯親自倒了杯溫水,輕輕拍了拍薑旎的肩膀,誰知女人反應特別大,反手捏住男人的手腕往後一掰,隻聽“嘎巴”一聲,疼的項堯額頭冒汗。
“大小姐,你謀殺啊。”
薑旎皺眉鬆開手,聲音冷的像冰封的湖麵,毫無波瀾。
“這裏沒有大小姐,離我遠點。”
項堯靜靜看了她三秒鍾,又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不是就不是,但是身體終歸是自己的,喝點溫水,等下再吃點東西,要明天下午才能落地,不吃不喝身體受不住。”
薑旎緩緩睜開眼,眸中的冷漠仿佛不是活人。
“你很閑?”
項堯,“……”
“我的事不必任何人插手,餓死了也跟你沒關係,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聽到從你嘴裏說出一個字,否則後果自負。”
項堯把杯子放到餐車上,揉了揉差點被掰斷的手腕,乖乖坐回了座位上。
薑旎太累了,在雨林裏不眠不休七天七夜,她若不殺了赫巴,沒有臉回北城見徐父徐母。
這幾天撤出雨林,又忙著處理徐詩燦的身後事,此刻,身心俱疲。
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見身旁有人在很認真的咀嚼。
再加上香氣四溢,引得她口中分泌出唾液。
但是她什麼都不想吃,因為胃痛的厲害。
自從親眼目睹徐詩燦所在樹屋被炸毀,她已經十天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
在雨林裏是報仇的信念支撐著她,無論如何都要吃一點。
這三天,幾乎隻喝了幾瓶水。
肉體凡胎,身體會舒服就奇怪了。
她拉下毯子便看到一隻修長好看的手伸到了麵前,手心放著一個白色瓶蓋,蓋子裏有兩片白色藥片。
掌心還寫著兩個字,
胃藥。
薑旎順著那兩個字看過去,就撞入了項堯深邃邪氣的眸子裏。
她皺眉,“你啞巴了?”
還用寫的。
項堯用另一隻手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意思在說,
不是你讓閉嘴的,我很乖的。
薑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