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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雷隊長幾人是有點懵了,聽這意思,偷糧倉的是熊能他媽,朱妮?
真不是他們瞧不起人,這朱妮都快六十歲的人了,還是個不識大字的女人,能幹出這種又需要腦子又需要體力的事兒?
不管咋樣,也不能看著人家再自己打自己了。
幾人趕緊控製住朱妮,朱妮好一會兒才平複情緒。
“給來春買了工作沒多久,站裏就傳言說要招司機學徒,家裏沒錢,老熊想多弄點錢讓能能去學開車,他白天除了上班,晚上回來還糊紙盒子補貼家用,周末放假也不閑著,看有誰家蓋房子啥的他就去幫忙賺個幾毛錢。”
“時間長了,老熊就熬不住了,有一天太累了,在給人蓋房子的時候就從上麵摔下來了,一頭磕在了石頭上。”
“為了給老熊做手術,我帶著能能跟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都借了個遍,還問車站借了點錢,老熊最後雖然就活了,但身體大不如前,啥也幹不了,平時還要吃藥,沒兩年也走了。”
說到這兒朱妮又抹了抹眼淚,老熊的死就是她的痛,都怪她,要不是她,老熊也不會因為錢把命都給搭上了。
“再後來,站裏看我們家可憐,就破格安排能能當學徒司機了。”
“家裏就剩我們兩個了,我想著能能有工作,欠的錢慢慢還就行了,可是後來……”
朱妮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接下來都怪她太貪婪太天真。
“那天我去糧站領糧食,半路上碰見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他們是在賣麥子,我一看其中一個人有點眼熟,就算捂的嚴嚴實實的,我也認出來了,他是能能。”
“我那時特別生氣,就把他們帶回了家,能能說那幾個小夥子都是他認識的鄉下人,他們想拿家裏的麥子換錢,但糧站的收購價太低了,所以就打算偷偷賣了。”
“可是鎮裏人家裏早就沒有磨盤了,一般人也隻會買一點點麥子嚐嚐鮮,主要還是習慣去糧站買麵粉吃。”
“別人磨不了,但是我可以磨啊,我知道哪裏有磨盤,我當時就想著我要是把麥子磨成麵粉了,賣出去也能賺點錢,於是我就跟那些小夥子花低價買了好些麥子。”
朱妮說的這個磨盤雷隊長他們在朱家的地下室裏見過,這個太重了,他們也就沒有搬上來。
朱妮繼續說道:“我們朱家的那個老宅,祖上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避難所,所以下麵有一個地下室,我小時候我爹娘帶我和弟弟下去過,建國後,他們就把入口給堵住了,叮囑我們忘了。”
“裏麵就有一個磨盤,我記得可清楚了,那東西太重了,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兒,我就讓能能趁著來春上夜班的時候把麥子搬了過去。”
朱妮一邊說一邊回想著那時的場景。
還記得那天她指揮熊能打開地下室的門時,能能那副吃驚的樣子。
“娘!這這這……”
原本還緊張的朱妮見兒子這副神情,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瞧你這沒見過世麵的樣,這隻是個小小的地下室罷了,你是不知道,以前好些達官貴人家裏頭,那可是四通八達的地道,比這兒可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