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目色平靜,嘴角微翹,“就是因為他人太好了,所以我才不能拖累了他。”
冬寧想起自家姑娘不能懷生的事兒來,幽幽歎了口氣,“奴婢覺得薑公子應當不會在乎的。”
沈栗聲音有些輕,“他不在乎,我在乎。”
說完,便轉身回了屋。
收拾完殘羹剩渣,夜已深沉。
主仆兩很久沒在一起睡個一個好覺,沒想到在這莊子裏,日子竟格外寧靜起來。
沒過幾日,沈栗便入城問繡品的事兒,薑雲祈找的鋪子掌櫃的人都很好,又古道熱腸,看了她繡的帕子便直接定了她。
回城路上,聽說忠武侯府世子謝言慎病了,旁人沒說太多,她也就聽了一耳朵,不過他生病與她也沒什麼關係了,自有薛姑娘等人悉心照顧,她連前去探病的資格都沒有,便隻當此事沒發生過。
回到莊子上,迎麵遇見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沈栗腳步頓了頓,挎著繡籃的手臂僵了僵。
“咦,你就是我娘說的那個棄婦?”
沈栗皺起了眉,戒備道,“你是李公子?”
李濟棠眼睛亮了亮,走到沈栗麵前,習慣性去抬她的下巴。
沈栗冷著臉,甩開他的手。
李濟棠嗅到女子袖間的清香,登時神魂顛倒,“三姑娘長得真好啊,你不是沒有男人要嗎?今兒我便大發慈悲要了你,可好?”
說完,不等沈栗逃跑,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任由沈栗掙紮呼救,他也沒將她放下,一路將人抱到屋子裏,扔在床上,他眼神一陣火熱,見沈栗哭紅了小臉兒,越發控製不住的想獸性大發,“這麼幾日沒有男人陪你睡覺,你一定很寂寞吧,別擔心,一會兒大爺我就讓你爽快爽快!”
沈栗方寸大亂,“陳嬸兒!救命!”
李濟棠哈哈大笑,“你喊吧,喊破喉嚨也沒人回來救你的!我爹娘專門叫我回來就是來睡你的,你以為她會來救你?她巴不得早點兒抱孫子呢!”
“你走來!”沈栗眼眶猩紅,咬緊牙關,一腳朝他下身踹去。
可她這點兒力氣,哪比得上他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
李濟棠握住她的腳踝,一拳頭砸下來。
沈栗退骨斷裂,疼得大叫一聲,臉色都白了。
見沈栗實在不配合,李濟棠肥胖的臉登時陰沉下來,也沒了耐心,趕緊將她放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找東西,沈栗嚇得渾身發抖,見他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小臉兒登時沒了血色。
她跌下床就往外爬。
李濟棠嘴角咧開,目光陰冷,揚起石頭,直接往她後腦勺砸去。
沈栗本就腦子發暈,隻感覺後腦勺一疼,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等她再次醒來時,屋子裏暖和得仿佛春日一般。
她猛地睜開眼,雙手急切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衣服完完整整穿在身上後,才懵懂的鬆了口氣,隨後,她的視線落在床邊的一雙錦靴上。
她猶如受驚一隻的小獸,身子飛快往後挪了挪。
“別怕。”
男人伸出一雙大手,穩穩地按住她的膝蓋。
怕她受驚,又飛快放開大掌。
沈栗一愣,聽見這道熟悉的清潤嗓音,這才徹底抬起含淚的雙眸,“秦世子,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