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今天可熱鬧了。
幾乎整個村的人都聚在了霍宴州的家門口。
響了鞭炮，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火藥味。
院子裏麵都是男人們。
“宴州啊，成婚後就有了家室，往後可得好好對薑苗啊。”
村長張興德喝多了，皺巴巴的臉帶著紅，輕拍霍宴州的肩膀。
霍宴州垂眸，手裏拿著酒杯，被一群人簇擁著進了新房。
新房不大，是專門分配給他們這批知青的院子。
一進一出。
新房裏麵，女人們正在給薑苗裝扮。
“薑苗，嫁了人，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霍知青可是城裏人，聽村長說，他爹可是大官，咱村裏數你水靈，你可一定要抓住他。”
“最好趁著年輕，多生幾個孩子，等以後啊，霍知青想走，也走不了。”
“她嬸，咋教孩子呢？”
“我說的可是實話，村長提前叮囑我，得把小霍留在咱們這裏。”
“上麵才能重視咱們青石村。”
小新娘正穿著一身紅裝，坐在炕上，蓋著紅蓋頭。
“鬧洞房嘍！”
霍宴州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挑起新娘的蓋頭，看到了一張白皙的小臉。
“親一個！”
“親一個！”
往常不敢在霍宴州麵前放肆的眾人，今天也趁著機會打趣。
“親一個！”
“宴州！”
霍宴州抱著新媳婦，在薑苗的額頭上麵落下一個吻。
青石村沒什麼傳統，一起喝了酒，響了鞭炮，便算是禮成了。
霍宴州把人都送走，推開門進來，薑苗照舊穿著一身紅色的小旗袍，端端正正坐在炕沿邊。
“老公。”
霍宴州點頭，走過去。
薑苗連忙站起來。
小新娘，個子小，人也小。
隻有一雙眼睛大大的。
懵懵懂懂看著他。
霍宴州居高臨下看著她，臉色冷淡。
這是他們第二次正式見麵。
第一次見麵是在張興德家裏，當時薑苗正坐在炕上繡枕頭，霍宴州沒有看她，隻說了句好，便起身離開了。
霍宴州低頭看著薑苗。
紅色的頭花。
老款式的旗袍。
少女還未發育好，腰間空落落的。
踩著穿舊了的紅色高跟鞋，笨拙地站在他跟前。
“老公要洗澡嗎？”
薑苗還記得郭大嬸剛才叮囑她的話。
一定要勤勤懇懇，一定要體貼。
“不用。”
霍宴州皺了皺眉頭，搖頭。
薑苗點點頭。
“嗷。”
接下來，她就沒有方向了。
就坐在床邊，看著霍宴州出去。
過了一會兒進來，端著一盆熱水，放在凳子上。
“過來擦臉。”
薑苗不熟練地踩著高跟鞋，扭著小屁股走到他跟前。
接過帕子，擦幹淨臉。
黑長濃密的睫毛。
白嫩嫩的臉蛋。
“老公，我洗完了。”
薑苗把帕子遞給他，一雙渾圓的眼睛清澈，無辜無措地抬頭看著男人。
“出去刷牙。”
“嗯。”
薑苗出院子，蹲在地上刷牙。
旗袍有些大，霍宴州輕而易舉就看到了春光。
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光了的薑苗刷完牙，把牙桶放在窗台上，特意和霍宴州的牙刷頭對頭。
趁著她刷牙的功夫，霍宴州洗了臉。
薑苗又緊張地站在床邊，看著他。
“睡覺吧。”
霍宴州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多看她幾眼，拿著牙桶走到院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