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爾春掌握了普通話之後,又翻出了新花樣,拜站裏的一些福建、廣東等地的南方同誌為老師,學講他們的家鄉土話。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說起這件事,還有一個故事呢。
那是趙爾春單獨值班不幾天的一個上午,他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口音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打來的,語氣十分焦急。可就是老太太在電話裏噫裏哇啦喊了半天,他卻硬是聽不懂說個啥。老太太著急,他更著急,急和鼻尖冒出了汗珠。
正在這時,剛好班長有事來了,才算解決了問題。隻見班長接過耳機,仔細聽了一會兒,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立刻把電話接通了。原來,老太太是機關一位幹部的母親,家裏的小孩得了急病,老太太急得沒了主意,趕緊打電話要兒子回家去。老太太是福建人,滿口說得家鄉土話,連一句普通話都不會說,所以趙爾春就聽不懂了。
事後,趙爾春覺得奇怪,班長是黑龍江人,咋會懂福建話的呢?他問班長,班長說:“是到部隊以後才學的,因為電話兵不僅需要會說普通話,而且最好能多懂得幾種地方語言,這樣遇到一些特殊情況時,就能及時處理了。”這件事觸動了趙爾春,使他下決心要學會一些難懂的地方語言。
通信站的指導員姓於。這天,於指導員叫趙爾春晚飯後到他宿舍去。吃過飯,趙爾春就來到了於指導員的宿舍門口,喊了聲:“報告!”
“進來吧,小趙。”於指導員正在房間裏踱步,顯然是等著趙爾春來。“快坐吧。”他讓趙爾春坐在了他的硬板床鋪上。他的床上很簡樸,白床單已有好幾處地方打著補丁,頂著床頭放的那條洗得藍不藍、白不白的被子,像戰士們一樣,疊得四四方方,很好看。旁邊的枕頭,是用包袱皮裹著衣服做成的。
“知道我找你幹啥嗎?”於指導員倒了半茶缸白開水遞給趙爾春,和藹地問。
趙爾春接過茶缸,捧在手裏,沒喝。他撲閃著明亮的眼睛,想了一下,搖頭答道:“我猜不到。”
參軍以來,‘趙爾春接觸了好幾任指導員了,雖然他們的經曆不同,秉性不同,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對戰士一樣地關心愛護,生活上體貼入微像兄長,政治上諄諄教導像師長。趙爾春在部隊裏懂得那麼多的道理,都是通過他們的講課和談心所得到的。趙爾春對指導員十分尊重。不僅把指導員看做是自己的良師益友,還看成是自己的兄長,與幾任指導員都結下了濃厚的感情。
於指導員點燃一枝香煙,抽了兩口,出神地望著煙火冒出的一絲絲青炯,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光轉到趙爾春臉上,說:“黨支部決定調動你的工作,把你從大總機調到小總機去。”
講到這裏,於指導員停了停。
“有想法嗎?”於指導員見趙爾春默然無語,就問道。
趙爾春神色坦然,感情其摯地回答說:“指導員,組織上每次調動我的工作,我總覺得這是組織上對我的信任。”
“對啊,這次調你到小總機去,就是為了充實小總機的力量!於指導員心裏一陣喜悅。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戰士的思想越來越成熟了,這棵小苗苗,正在長成根深葉茂的大樹!又對趙爾春說:“你去了以後,小總機就是三個人了,要想法使大家搞好團結,共同前進。小總機遠離領導,單獨在市裏執行任務,接觸社會的機會比較多;要注意發揚我軍的光榮傳統,多為人民群眾做好事,搞好軍民關係……黨支部相信你一定能夠出色地完成任務的。”
這天晚上,趙爾春一直在思考著指導員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