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憐惜嗎?我找到一個工作,不知道你去不去。”
“去。”
“好,你下午直接來宏遠大廈,16樓,去當助理。”
“嗯,謝了。”
接到了顧向北的電話,心中的烏雲頓時被撥開,陽光傾瀉而下。
顧向北是我大學的閨蜜,也是好室友。
很快便趕到了宏遠大廈,頂樓便是16樓,乘上電梯,慢慢摸索,終於停在了經理室中,看著許多工作人員進進出出,我卻始終不敢邁進一步。
“咚咚”我舉起手,扣了扣門。
“進來。”
一步,兩步,我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怯怯地低頭說道:“經理,我是來當助理的。”
“嗬。”一聲輕笑響起,我驚慌地抬頭,卻看見了溫肆言那張饒有興趣的臉。
“你…怎麼在這裏?”我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不知是該去還是該留。
“你聽好,第一,我是你的經理,第二,你現在是我的助理,第三,你今天不用來上班了,明天來,待會兒我女朋友要來。”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轉過頭,“回去吧。”
雙腳像不受控製了似的,一步一步僵硬地挪著。
“宋憐惜。”背後傳出他的聲音,稍帶些諷刺,又摻雜些勝者的自大與憐憫,“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連個工作都沒有?你不是應該向我證明,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好好過,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嗎,嗯?宋憐惜,你真可憐。”
他不顧我的傷痛,不屑地嗤笑,繼續說著:“宋憐惜,你當了我的助理,可不要想那些不該想的東西,要知道——”
“不用你提醒。”那一刻,心好像從十六樓掉下了負1層B座,可縱使這樣,我卻仍是麵無表情地轉過身看他,正視他的眼睛,“溫肆言,你不必這麼冷淡,我也沒想過要糾纏。”
他那諷刺的笑僵在臉上,我迅速轉過身,視線有些模糊了,仍是木訥地走著,也不知是怎樣走出這間房子,怎樣地,回到了家裏。
溫肆言,我知道你想看到我為你的種種話語而傷心,或哭著向你道歉,請求回到你身邊,這樣你便可以順利地牽起我的手,可惜,我偏不。
我們都太愛麵子,以至於無緣無故地走了許多彎路。
我們是兩隻刺蝟,互相傷害,互相喜愛,卻無法給對方一個深擁。
“喂,向北,謝謝你了,不過不準備當助理了。”我無力地拿著手機,腦袋昏昏沉沉的。
“好吧,那我回去告訴那個經理。”顧向北無奈地掛了電話。
其實我本就知道這是顧向北安排的一場戲,而老板就是溫肆言。剛上大學那會兒,她就一直費盡心思地想把我們湊成一對。即便早已看穿了,我卻還是忍不住想去試一試,可沒想到,還是這個結果。
他從不缺人喜歡,他是所有女人的迷戀與沉淪。我在他眼裏,又算些什麼呢?
明明知道過去痛得要死,我卻還是不要命的沉浸。
明明可以看得很透徹,我又何必自找失落。
我陷得比你早,你愛得比我少,注定要受煎熬。
宋憐憫還沒有回到家裏,家中的東西都亂七八糟地扔成一堆,像是遭洗劫了一般。
悲傷襲卷過大腦,把過往的一切都一遍一遍地衝刷著,記憶卻沒有淡去一絲一毫。
淚水不受控製地拚命往下掉,我趴在桌子上,清醒地喝著一杯杯速溶咖啡。
那麼不願意提起的一段往事,終於被一頁頁地翻閱,一幕幕地紛飛。
溫肆言就像門外精心栽培的薔薇,很直接地帶刺傷人,不留一點餘地。可你若是想要討快慰,我這點小痛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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