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說的不錯,這沒事隻不過是暫時的,如果老頭子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丫頭前幾日動了殺機,又遇上寧城的陰煞之氣,所以這次月圓之時血蠱也較尋常要厲害的多。”
他起身走到石床邊看著風絕塵,還是忍不住歎氣,“哎……難為風家這小子了,原本壓製血蠱所耗的氣力就一次比一次更加厲害,先前沒有注意丫頭去了寧城這一點,貿然讓風家小子動了手,估摸著是血蠱過於霸道,風家小子便用盡全力去壓製它,畢竟是在寧城呆的時間不長,血蠱一時半會兒也還沒成氣候,出其不意倒真讓風家小子給製的落荒而逃,所以你我才會看見丫頭臉上的血絲;隻不過如此一來,丫頭的身子自然就承受不住,這才吐了血,而風家小子也因為突然血蠱的突然血蠱藏匿陰氣突然消失而被自己的內力反彈回來,導致昏迷不醒。”
“我知道了!”黑眉突然站起來,“大哥,我知道為什麼你會說丫頭暫時沒事了,應該是那血蠱感受到了外在的威脅暫時藏匿不再有動靜,所以丫頭才會在天還未亮之前疼痛就消失了,但是,這也就意味著,等到血蠱休養生息過後,風家小子想要再輕易震住它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此話一落,三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那也未必。”一道輕緩低沉的嗓音突然打破了沉靜,三人扭過頭一看,躺在石床上的人已經掙紮著起了來,一手捂著胸前就那麼淺笑著走到了三人麵前,在一道道詫異的目光中開口:“師叔不是說過血蠱極通人性嗎?那麼當一個人在另個人手上大敗之時,他除了會想著破解之法之外,他對那個人定然會生出畏懼,有句話叫做投鼠忌器,那麼,血蠱再次同我交手的時候或許也會因為自身的懼怕而退縮,如此一來,凰……君兒或許會有一段時間的安寧日子。”
三人目光匆匆交彙,而後大喜:“老頭子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血蠱那東西雖然厲害卻是個貪生怕死的主兒,要不是在寧城遇上了隱殺之氣讓它掉以輕心,它也不會貿然引你出手,依著它的性子,在它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是絕對不會在輕舉妄動,隻要你小子能夠在每月月圓前後給丫頭輸注內力,隻要讓那東西感到內力的存在它便會退怯,老頭子我再給丫頭開幾個方子連同內力一起,定然能夠將它壓製一段時間,少則三月多則半年,這期間丫頭便不會再受它的折磨……哈哈哈,老頭子這就去開方子!”
“呃……風家小子,你慢慢歇息,我們去看大哥開方子……”
話音一落,兩個人也不見了影兒。
三人都離開,風絕塵也為多做停留,這麼多次的出出進進,鬼老未防著他,而他雖然說不上進出自如,但是想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也不是多困難。
轟——
石門緩緩朝上升起,風絕塵薄唇一抿彎腰跨了進去,一彎淺笑襲上嘴角。
在床沿坐下,細細凝望著床上的人兒,她還在沉睡之中,睡顏是這些日子以來最為安穩的一次,剛才血蠱突然藏匿,內力在她體內橫衝直撞,是以,此時那張絕美的臉仍然有些慘白。
抬手以衣袖拭去她嘴角的血跡,略一猶豫,修長的指尖還是輕輕撫上了那張臉頰,那溫度竟然涼過了他的指尖,心口略微抽搐著,他拉過一旁折起的被子替她蓋上。
“凰兒,血蠱少則三月多則半年都會安穩的呆在你體內不會再折磨你,你看,上天還是再幫你的,你最擔心的事情它都給你機會了,不要逼自己,鳳家的仇你的仇,一定可以報的。”
他低聲在她耳邊低訴,也不在意她是否睡著是否能夠聽得見。
她的性子和她一樣,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便不會再更改,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樣的倔強讓她們自己有多苦。
兩年前,白無邪曾經問他,她對他好究竟是因為她和惜情一樣,還是因為她就是鳳凰,他當時的答案是不知道,可是兩年過後,他似乎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了;對她起初確實是因為惜情,因為她們無二般的容顏,因為對惜情的愧疚,所以他才會對她好,竭盡全力的待她好,就算是一次次的同風落玉妥協甚至是性命他也不在意,那是的他記著的是惜情,是慕雲歌虧欠了一生的白惜情;今時今日,她在他的眼中是鳳凰,是值得他用一生去嗬護的凰兒,他不後悔將她當做惜情那麼久,如果不是那般他也不會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他也才知道為什麼當初他那般的傷害惜情,她卻始終待他如一……所以,如今他的答案那是那般,無關她是鳳凰還是惜情,她隻是她,是要與他走過一生的人。
他摩挲著那有幾分蒼白的薄唇,嘴角微彎,傾身緩緩與它接近,卻又在兩人隻有一指距離的時候停下。
兩人呼吸交彙,他靜靜的凝視著她,她已經閉著雙眼,許久許久之後,他露出一抹苦笑,將頭埋在她的肩頭,炙熱的呼吸灑了她一頸。
“凰兒,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他在她耳邊低語,敏銳的察覺到身下的嬌軀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笑,一字一頓的說完:“十、裏、鋪、紅、我、被、你、進、門——凰兒,答應我,不能忘了我們的約定。”
沒有回應,身下的人兒還是緊緊閉著雙目,除了之前那若有似乎的顫動之外在沒有了絲毫的異樣。
他斂下雙眸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然後替她掖好了被角,起身,離去。
石門有些嘈雜的聲音終於停歇了,九方思君眼角多了一抹可疑的水光。
她記得他們的約定,是他忘記了,在那約定之前她還說過一句——若是,她還能等到那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