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兩口一生比較平淡,相依為命。從結婚到現在50年了,從來沒有進過歌廳、咖啡館和公眾娛樂場所,也沒有那麼多的卿卿我我,一生平平淡淡,雖然有點兒乏味,但我們覺得挺好的,心裏都很踏實。
現在她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出差到外地後一定要給她打個電話,好讓她放心。我答應她了,隻要出差、包括出國,上下飛機前後都要給她打電話報平安。
唯一沒有按她要求做的一次,就是1998年我準備出國到日本。那天早晨起床後,鼻子流血不止,北航李其漢、任麗芸老師和624所程榮輝同誌把我送到北醫三院住了院,我沒有給她打電話,免得她知道了著急上火。後來航空工業總公司杜兵勞同誌來醫院看望我,說段老師可能已經知道了,因為她給小杜打電話,問為什麼這次到日本前沒接到我的電話?後來我們商議結果,由小杜把我住院的真實情況告訴她,第二天她就趕來北京,陪我住了一周的醫院。
我這大半輩子工作忙,出差時間多。過去在四川,因為要找任務、要向領導和機關彙報,老往北京跑。2000年調到北京後,工作量大了,工作麵更寬了,到外地出差的事就多了起來。她有時開玩笑說:“真奇怪,你怎麼老是往外跑呢?在家裏好像住賓館一樣。”我說:“搞發動機太難啦,要治好飛機‘心髒病’不那麼容易。現在領導對發動機很重視,碰上了前所未有的大好機遇,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遇,將發動機搞上去。工作多了,會議也多,身不由己啊,隻有請夫人您多多包涵和辛苦囉!”
這幾年我坐飛機,最多的一年大概超過80次。她對我說:“飛機你還沒有坐夠啊?”我說:“不是沒坐夠,而是坐火車太耽誤時間了。”另外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坐火車根本睡不著覺,所以能坐飛機的就基本上不坐火車。
我睡覺不好,平時每天隻能睡5小時左右,還得每晚吃一片“舒樂安定”才行。老伴的睡眠也不大好,有時候醒得早,兩人隻要誰有點兒動靜,就都醒來了。在家裏,我經常要寫東西,一弄就弄到了半夜,她就陪著我。我說:“你先早點兒去睡吧!”她說:“你不睡,我又怎麼睡得著呢!”
近幾年,她總想著要把縫紉機從四川弄到北京來。我不同意。我說:“你弄來幹啥?”她說:“有些東西縫縫補補還需要。”我說:“縫縫補補的衣服誰來穿呀?”她說:“孩子們不穿我穿呀。”我說:“你也別穿了。現在衣服很結實穿不爛,也很便宜。”由於我的阻攔,此事沒有辦成。
看來一個人從小養成的性格和習慣,一生都是很難改變的。正所謂:膏能吃藥能吃膏藥不能吃,脾可醫氣可醫脾氣不可醫。有時候她的牛脾氣一“強”起來,還真的拿她沒有辦法,這時我得讓她幾分。
同賀七十壽辰
2007年10月14日,是我70歲生日,老段的生日是12月14日。本來我們隻打算選一個中間日子,找一家中等水平的飯館,全家團聚一下,就算過了古稀之年的“壽辰”。沒想到北航仿真中心高級顧問李其漢教授,副主任方韌教授、桂辛民教授精心策劃,由辦公室李敏和王秀英老師具體操辦,為我們老兩口安排了一個“同賀七十壽辰”活動,使我深受感動。
他們的保密工作搞得非常好,直到10月10日下午3點多鍾,方韌教授才通知,說他們找了一家飯館訂了幾桌便餐,為我過70歲生日,也是整個仿真中心同事們的一點心意,大家也想趁此機會一起聚一聚。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我也不好再推辭,隻有向他表示感謝。
“壽宴”在位於中關村的“白家大院”裏舉行。相傳這裏曾是大清開國之君努爾哈赤次子禮親王代善的後代在康熙年間修建的“禮親王花園”。民國初期轉給聲名顯赫的同仁堂樂家,改名為“樂家花園”。2001年經過精心修繕和裝點,濃縮了中國古典花園之精華,婀娜多姿,古樸典雅,富麗堂皇,恢複了清代“禮親王花園”的原貌,改名為現在的“白家大院”,經營獨具特色的“宮廷菜”和“白家菜”,現為北京市的重點文物保護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