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場景是華麗的宮殿,雍容華貴的婦人頭戴帝冠,美目看著一身紅衣的女孩兒,這女孩兒有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傾國傾城的容顏。
這便是昭國的女皇和本尊孩提之時吧,百裏傾墨微蹙眉。
周邊似乎是假山,昭國女帝和本尊這個公主坐在亭子內的桌前。
地上跪著的二人,一個一襲藍衫,一個一身黑衣。
注意到黑衣少年低首冷峻的麵龐,紅衣少女拍了拍手,
“母皇說要為傾墨找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就是他麼?”
女帝慈愛的看著她的女兒,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他可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墨兒的暗衛。”女帝側眉示意,藍衫男人迅速消失,少女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將少女的驚訝收在眼裏,女帝看向地上的黑衣少年,“他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墨兒要好好利用才是。”
對地上的人威嚴道,“抬起頭來,讓你的主子好好看看。”
少年規矩的抬頭,冷毅的麵龐上顯出一副不符合年齡的傲氣。
女帝秀眉微蹙,怎麼把人教成這樣。紅衣少女卻拍手道,“看來是個挺難馴服的人呢。母皇,傾墨很是滿意呢。”從始至終單膝跪地的黑衣少年沒有一絲表情。
“好,墨兒滿意便好,母皇還有事要處理,墨兒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還要進學呢。”
“知道了,母皇,您開口閉口都是學業,一點兒也不關心我。”紅衣少女不耐煩地甩手離開。
女帝無奈,多大的人了,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擰眉看向地上的黑衣少年,“從今往後,你的主人就是我昭國的公主百裏傾墨,你要把她當做你的命來保護,護她一世無虞。”
“是,扶夜遵旨。”黑衣少年垂首,體察到女帝言語中的擔憂,倘若昭國的那個男人有半分這樣的情意,他…
跟著少女離開的方向運起輕功,卻是好久也不見其蹤影,扶夜這才知道,公主是會武功的,也是,女帝不會任這樣的風險出現,公主必須能夠自保。
幻鏡前的百裏傾墨了然,怪不得。最應該奇怪她穿來之後有了武功的人便是這個朝夕相處的暗衛,可他卻不奇怪。原來早就知道本尊懂得武功,按理來說,本尊這樣一個年齡不該有這麼深厚的內力,難道又是那個那個昭國女帝想出來的辦法。那本尊又為何會遠走他國呢?究竟是什麼矛盾?
很快,幻象轉變間,呈現出寢宮的模樣。
紅衣少女指尖挑起黑衣少年的下巴,“本宮聽母皇說,你很有能耐呢。”
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她,不置一詞。
百裏傾墨氣憤,“放肆,本宮問你話呢。你要忤逆本宮麼?”
一巴掌下去,俊朗的麵上泛起了紅印,。
“扶夜不敢。”少年低頭回答。
少女驀地笑道,“不是不會,而是不敢呢。”
麵上的笑意刺眼,素手鉗製住黑衣少年的下頦,
“不如,讓本宮來試試,你有多少本事,嗯?”
“公主請便。”少年低眉順目道。
放開少年的下巴,百裏傾墨滿目怒火,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表裏不一的人,麵上順從,骨裏桀驁。她今日就要把他這層麵具撕毀,一片不剩。
一把撕開少年胸膛前的黑衣,衣服破碎的瞬間,黑衣少年擰眉。
“公主…”
紅衣少女勾唇一笑,右手從發間拔下發簪,對著少年的胸膛就是一道,皮肉瞬時翻卷,鮮血滲落。
一下又一下,少年的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身體卻抑製不住的輕微顫抖。
“嗬嗬,你且記住了”,紅衣少女麵部猙獰,“從今往後,你就是本公主的一條狗,還有,從今往後傷口不允許上藥哦,別這麼一副沒有反應的表情,本公主可是在教你何為痛苦,難道你不該感謝麼?”
黑衣少年抿唇,“謝公主賞賜。”
紅衣少女勾起一個傾倒眾生的笑意,搖曳在幻境之中。
冰藍色的火焰迅速抽離,湮滅於指尖。
……
百裏傾墨咬唇,原來如此,這人竟是承受著這樣的痛苦活到現在。怪不得她才穿來的那日,吩咐他上藥,會有那樣支離破碎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她竟然不管不顧和那個皇帝與榮妃一般,在他臉上打下一個又一個巴掌。捏緊了冰涼的指尖,看著昏睡過去的男子,她自以為無心無情,卻還是受到了感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