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伸出一隻幹枯的食指指著那邊的建築,淡淡道:“看到了嗎?那就是渭城。”他又指向城外的城牆,道:“天下第一雄關,就在那裏。”
“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嘛。”少女看了一會兒,手中還是緩緩撫摸著雪狼頭頂的毛,不以為意的撇撇嘴。
男子看了她一眼,眉梢一抬,卻沒有說話。然而老人卻已經懂了兩人的意思,不由笑著搖搖頭,道:“你們永遠也不明白中原人的可怕。”
“長老,您這是漲別人威風。”少女不悅的皺起細細的眉。她再次看向那道城牆,道:“不過就是比一般城牆高一些,厚一些而已。遇到我們神月國的神聖騎兵,還不是一樣摧枯拉朽的倒塌。”
老人捋了捋頜下的胡須,笑著搖頭道:“你們有這樣的自信自然是好,可是你們也不能太過自信。這道城牆已經存在了很久,可是我們的祖先直到現在的我們都沒辦法破壞那道城牆。知道為什麼嗎?”
少女好奇道:“為什麼?我們的祖先那麼厲害,曾經還一統過大草原,為什麼卻憾不動那道城牆?難道那不是普通的城牆?“
老人沉默了片刻,道:“那是一道普通的城牆,卻也是不普通的城牆。”
少女一頭霧水看著老人,聲音清清脆脆,“長老,什麼普通不普通,采兒沒有聽明白。”
老人嗬嗬一笑,卻並不轉頭看任何人。他麵向那道灰色城牆,聲音裏帶著一絲決然與狠意,“你們不需要明白,隻要有信念就好。”說完轉身便向營帳走去。
神月國的處境越來越差,春旱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拮據起來。更可怕的是,當年退到草原深處的平和派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東遷。他們的人已經很多,而且在這期間已經建立了一個政權,引領他們的人是一個叫做冒頓單於的人。
冒頓單於年紀並不大,出奇的這個人非常有野心。他想統一草原,再現昔日祖先的輝煌,這是草原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原本隱居在草原深處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隻是因為一場春旱,他們不得不開始重新尋找可以定下來生活的地方。
於是,他們決定攻打神月國,搶占他們的位置。
神月國是草原上真正的野狼,強悍凶猛,並不是說攻打就攻打的。他們每個人都是馬背上的英雄,非常剽悍。甫一交手,冒頓單於便被活捉進了神月國,逼得金帳王庭不得不收兵離開。冒頓單於卻也光棍,神月國雖然將他俘虜,但念著昔日同出自一個祖先便沒有將他怎樣。他便每天喝酒吃肉睡覺,生活真是過得既奢侈又悠閑。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就此被磨掉銳氣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搶奪了一匹馬橫衝直撞便出了營帳。途中遇到一個神月國勇士,他奪刀、殺敵,動作竟是快如閃電,幾乎隻是在一刹那便完成了這些動作。於是,冒頓單於在沒有刀在手時已經非常勇猛,如今有刀在手,便如切瓜一般將來阻攔的神月國士兵砍成肉泥。逃出神月國,他一夜奔襲千裏,終於逃回了金帳王庭。
冒頓單於回到王庭整頓了三年,看著這一場貴如油的春雨,他決定開始對神月國出手。
那對青年男女看老人佝僂著背進了營帳,對看一眼便跟了上去。
等到老人坐下,青年男子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老人,發現老人臉上正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自己,好像在鼓勵他把自己想說的都說出來。他抿了抿發幹的嘴唇,澀聲道:“既然我們現在已經處於中原與金帳王庭的夾攻中,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投靠其中一方滅掉另一方?”
聽到這話,老人讚賞的點點頭,道:“你能想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可是,其實不管我們投靠哪一方,最後的結局都免不了被吞並的命運。我們神月國的祖先以武立國,首先最重氣節,既然不管怎樣,結局都一樣,那麼我們還做牆頭草惹人笑話幹嘛。”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麼?”男子喃喃道。
老人道:“其實是有的。”他看向兩人微一沉默,道:“隻要我們能夠有信心破了渭城,那麼就可以直指中原皇城。那時候我們就可以有底氣與中原皇族談條件,讓他們割地賠款。那時候,我們的族人便不會再挨餓挨凍。”
“所以,這場與中原的戰鬥必不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