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政變即將開始了,三軍司令在一起開了小會決定動用武力來推翻政府。1976年3月24日淩晨,軍事政變拉開帷幕。在伊薩貝爾住所周圍布滿了坦克和裝甲車,負責談判的軍官代表也已抵達總統府。伊薩貝爾知道,來者不善,自己是要被政變下台了。伊薩貝爾準備乘飛機出逃,但是卻被軍人們攔截。被軍隊包圍的伊薩貝爾萬念俱灰。
作為一名政治囚犯,伊薩貝爾先被關在安第斯山,隨後又被轉移到布宜諾斯艾利斯附近的海軍軍營裏。
事情到了這裏還不算完,讓伊薩貝爾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還被告上了法庭,罪名是侵吞公款。昔日的女總統現在是肉在砧板,沒有絲毫反抗能力,什麼侵吞公款,不過是反對派為自己的政變找的借口而已。伊薩貝爾曾經要求律師為自己辯護,但都被拒絕。一切有關伊薩貝爾的審訊都是秘密進行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6月23日,對伊薩貝爾的審判結果出台,她跟幾十個高級官員被剝奪政治權利,今後不能擔任任何公職。伊薩貝爾就這樣被關押著,沒有人能探望她,更沒有人關心她,生活十分淒苦孤寂。這樣的日子很容易讓人失去鬥誌,甚至失去生活的希望,伊薩貝爾的鬥誌就在這樣日複一日的枯燥歲月中磨滅。對於總統,對於政壇她完全失去了興趣。
兩年之後,伊薩貝爾被轉移到布宜諾斯艾利斯郊區的莊園。這個時候的阿根廷也沒有安穩到哪去,顯然魏地拉的軍政府沒能讓人民喜歡上他們。這樣一來,伊薩貝爾便有了獲釋的可能。1980年,魏地拉總統為了穩定局勢開始跟正義黨展開對話,正義黨的要求很簡單,釋放伊薩貝爾。魏地拉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伊薩貝爾自由,他的政權還不牢固,沒有信心能夠勝過伊薩貝爾。於是,魏地拉小施手段又讓法院判處伊薩貝拉8年的徒刑,並表示必須服刑5年後才有條件談假釋。
然而,魏地拉的陰謀並沒有幫助他保住總統位置,而是被另一個政變者比奧拉推下了台。比奧拉當上總統之後大赦天下,所有政治犯都被釋放,當然其中也包括已經被監禁5年的伊薩貝爾。
出獄之後,伊薩貝爾申請到西班牙居住。政府同意了她的申請,但是卻無法讓她以自由人的身份出國。說白了,伊薩貝爾不是出國居住,而是出國流亡。居住也好,流亡也罷,伊薩貝爾總算是擺脫了殘忍無情的政治世界,哪怕是背著“處分”流亡在外也好過在國內遭受淩辱。
伊薩貝爾走了,而阿根廷的動亂依舊持續著,政變成了家常便飯。
比奧拉總統凳子還沒坐熱就被陸軍司令加爾鐵裏政變下台。加爾鐵裏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他要麵對的是居高不下的通貨膨脹和失業率,還有民間一點即燃的怒火。加爾鐵裏打仗可以,治國就有些困難。為了轉移民眾注意力,加爾鐵裏利用自己擅長的戰爭來提高自己的國內形象,他要奪回被英國占領的馬爾維納斯群島。如果這場戰爭勝利的話,那麼加爾鐵裏將會被民眾視為民族英雄。但可惜的是,這場戰爭在兩個多月後宣布失敗。一無是處的加爾鐵裏也不可避免地被趕下政治舞台,政變上台的比尼奧內將軍宣布全國大選,以安撫國內對軍人政府的抵觸情緒。
混亂之中的人們感到無助,無助的時候便勾起了對往事的回憶,他們懷念庇隆也懷念伊薩貝爾,這樣一來,遠在西班牙的伊薩貝爾再次成為人們的主心骨。嗅覺靈敏的正義黨捕捉到了人民的這一情緒,開始四處活動試圖讓伊薩貝爾回到阿根廷參加大選。比尼奧總統在民眾和正義黨的雙重壓力下解除了對伊薩貝爾的一切禁令,並同意她回國參加大選。
可惜的是伊薩貝爾心已死,她徹底對政治失望,也自覺沒有那個能力,於是,伊薩貝爾拒絕了所有前來說服她回國參加大選的正義黨人。
1983年12月,伊薩貝爾接到了激進黨人阿方辛的邀請函,邀請她回國參加他的總統就職儀式。就這樣,伊薩貝爾滿心歡喜回到了久違的故土,在參加新總統的就職儀式上,伊薩貝爾表示她以後都不會再跨入政壇。
庇隆和伊薩貝爾這對總統夫妻都是被曆史所造就的非凡人物,兩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充當了曆史的代言人。他們各自宣告了一段新曆史的開始,又經曆了同樣的遭遇。這對流亡夫妻的人生將在阿根廷曆史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