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一醒來發現自己被主子抱著個穩穩當當的,再抬頭一看,就見主子直盯著自己,十二疑惑,但也沒問出口,起身準備著服侍蕭裴揚起床。蕭裴揚也不扭捏,見十二起了床自己也不賴著了。他比十二要醒稍早那麼一些,剛醒來想動動身子就發現自己懷裏的十二像舍不得自己般往自己懷裏又鑽進了幾分,嘴裏還迷糊不清地嘟囔著“主子”。蕭裴揚見這情形心下也是忍俊不禁,誰想到這平時看著忠心訥訥的十二在睡夢中竟然還懂得撒嬌,於是蕭裴揚也不動了,順勢的將懷裏的十二摟緊了幾分,兩人一個睡一個醒又在床上膩歪了好些時候,直到有人來叫門。

十二先是將自己穿戴整齊了然後出門回了叫他們去用晚膳的小廝再回頭來服侍蕭裴揚,兩人穿戴完畢出門被在門口候著的小廝引到了偏廳,就見裏麵已坐著四個人,除了邢立陽和其中一人之外其他的麵孔都稍顯陌生。也不見十一和穆寒情:十一地位不足,午膳時接風也就算了,這晚膳是萬不能上桌的,當然對蕭裴揚來說,現在的十二不在此列。而穆寒情,估摸著在那藥房裏樂不思蜀了。

而那對蕭裴揚和十二來說不顯陌生的一人自然是絕情山莊最為關注的於正峰。不過蕭裴揚二人見了他卻是不動聲色,由邢立陽介紹著彼此相識了先。這一番來往下,也弄清了其他幾位的身份,都是九華派中說得上話的人物,知道了蕭裴揚帶了穆寒情來替他們掌門治病,過來虛以委蛇的感謝一番。

飯桌上,蕭裴揚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向著於正峰那邊引著:

“於長老在九華派多年,貢獻非凡,可望是德高望重啊。我做晚輩的還有多多學習之處。”客套話,都是客套話。

“哪裏哪裏,蕭莊主年紀輕輕的撐起絕情山莊,名望武林,老夫自問沒這個能耐做到這點,像我們這些將朽之木在現在的武林都已經沒有看頭了。”說著連連擺手。

“您這是謙虛了,說來於長老,您見識廣聞,不知您對那二十二年前江湖聞名的蕭元天蕭大俠可有所了解?”其實蕭裴揚一點都不喜歡客套來著,便幹脆地直切話題,問著自己想問的話。說完這話他就看著於正峰先是睜大了雙眼,後又見他掩飾般的摸著他那老山羊胡故作爽朗的大笑幾聲,這麼回著:

“哦?蕭大俠是一代人物,說來師侄你也姓蕭,莫非這蕭元天還是你生父不成?”

“非也,這蕭大俠與我之間或許也就上古封姓的時候有那麼些關聯。也就我們都同姓蕭,小時候我剛開始練武時總喜歡偷懶,所以我娘便總喜歡拿這蕭大俠來給我說榜樣,久而久之,便也對這般傳奇人物有了探究之心,隻要是遇見了當時的前輩總要問上一問。”蕭裴揚又瞧見了於正峰聽了他這話鬆下了眉角,不由得在心中冷哼。

“這樣啊,這蕭大俠在當時也確實是個非凡人物,卓爾不群。他娘子甄言言也是當年名動武林的大美人,夫婦倆郎才女貌,一對璧人豔羨他人。隻可惜雙雙被奸人所殺,尚有餘孤不知所蹤。而當年的凶手至今卻仍逍遙在外,實在可恨。”說罷歎了一口氣。

是啊是啊,可恨呐實在可恨,蕭裴揚想著又開口了:

“這麼說來於長老與這蕭大俠卻又是不相識了?”

“蕭大俠這般人物,我雖年長與他,但也隻是九華派中一個舉無輕重的弟子,又何德何能能與之相交呢?”

坐在一旁聽的十二心內暗自鄙夷,從方才到現在,於正峰的謙卑客套沒完沒了,若真如此謙卑安分,又何以陷害於自家師兄還另起門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