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裴揚一愣,轉過頭來看向雲婉,問道:“婉兒姑娘為何這麼問?十二是男子還是女子,這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雲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把心中的想法問出口了,不由得窘迫:“婉兒並非此意,隻是覺得這位公子身形似乎像是……像是有了身孕的婦女一般,這才有了些疑惑。”

蕭裴揚笑笑,道:“婉兒姑娘想多了,十二是個男人,怎麼有可能會懷孕呢?不過是身負怪病罷了。”

雲婉心裏想問得的什麼怪病,可是剛剛這麼一出實在讓她再不好意思問,隻得尷尬陪笑:“看來確是婉兒多心了,婉兒便在此賠不是了。”說罷向著十二那廂微微欠身。

十二心裏才叫窘迫,蕭裴揚那番話隻讓他心中羞恥感倍增,此時見著雲婉這般行為更是不自在,最終胡亂點點頭便算是應下了。

蕭裴揚暗自覺得好笑,但轉念一想,也是自己近些日子與十二兩情相悅,不由得有些忘形,倒是在雲婉麵前做的有些過了。於是接下來的賞雪品茶中,蕭裴揚還是注意了些,不讓雲婉再瞧出些端倪。

待眾人回到了山莊去,天都已暗了下來。才剛歇下來,就見著楊總管匆匆過來,附在蕭裴揚耳邊說了些悄悄話。片刻就見蕭裴揚陰了臉色,看著像是要發火,但是見著十二在身旁看著,便隻吩咐了幾句便讓楊總管先行離去。

十二看著楊總管急忙忙的背影,問著蕭裴揚道:“主子,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蕭裴揚擰了擰手上的熱毛巾,給十二擦著手和臉,邊道:“不是多大的事,鎮上的幾家店出了些事情,感覺是有人衝著絕情山莊來的。那幾個店主已經在莊裏等了一天了,我待會兒便去會見會見,可能會晚些回來,你便先歇著吧。”

十二皺眉,依絕情山莊的名頭,還有人敢對上來,這是尋了什麼心思才會如此衝動?隻是蕭裴揚現在已經不讓自己再處理莊內事務,雖說存了想跟著去的念頭,但是蕭裴揚怕是不會讓的了。想到這裏十二便接過蕭裴揚給自己擦手的熱毛巾,隻道:

“事情若是緊急,主子你便趕緊過去罷,這些事情十二自己便做得來。”

可能也是事情實在急了,蕭裴揚也就不再與十二推搡,隻起身說道:“也好,我叫幾個丫鬟進來服侍你沐浴睡下罷,安生呆著,我很快就回來。”說完還在十二唇上輕啄幾下才匆匆離去。

蕭裴揚出房門不久,就進來了六七個小廝丫鬟,準備著熱水想給十二沐浴。十二本就麵皮薄,挺著個畸形的身子更不想讓人瞧見了,隻待仆役們放完水後就將他們都勸離了,最後剩下自己一個倒是自在多了。

而另一邊蕭裴揚進了大堂,就見著自家山莊五六來個的掌櫃的坐在堂下彼此交頭接耳,悉悉索索的說著些什麼,見了蕭裴揚進來便一致起身給蕭裴揚行禮:

“莊主。”

“嗯,都坐下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裴揚徑直走上堂前坐下,楊總管則將備好的熱茶奉上後自行退到一邊。

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起身忿忿道:“莊主,這回務必請您要給我們做主。對方實在是太過狠厲,若不由莊主出麵,那我們這底下的買賣是萬萬不敢再開張了。”

蕭裴揚抿了口茶,道:“你給仔細說說情況,我隻聽楊總管說了個大概。具體的還不清楚。”

另一名男子站起來了道:“莊主,我先說說我這邊的狀況吧……今天早上我和底下的夥計一如尋常的開了鋪準備著接下來的買賣,誰知突然幾個大漢就闖了進來,一開始便是惡聲惡氣。我和夥計的見對方來勢洶洶,便好言好語相待著,誰知那幾個人突然一掀翻櫃台,然後開始打砸店內的東西。幾個夥計本想上去阻止,反而被他們硬生生的斷了手手腳腳,那鮮血都留了遍地啊!有幾個夥計當場就救不回來啦!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旁邊看著,你說今晚這大晚上都指不定他們睡不睡得著呢!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這些人竟然這樣子狠毒,這……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啊!”

另幾名掌櫃的也起身憤然應和道:“就是!那些被斷了手腳的夥計哪個家裏不是有大有小的?店裏被打砸的東西還好說,可是這生生一個人就被這麼斷了後路,你讓人家一大家子怎麼活?而且後來我們幾個一碰麵,發現還不止自己這麼一家店,這鎮上隻要是絕情山莊的產業便都被砸了個遍。莊主你說,這不是有人成心要對付咱們山莊嘛!”

說著幾人又開始交頭接耳,憤憤而言。

蕭裴揚隻問道:“這些人有沒有留下些什麼線索?”

這下底下的幾人都停下了話頭,反而彼此麵麵相覷起來。

蕭裴揚不耐煩道:“他們說了什麼?若是中傷本莊主的話你們也隻管直說罷,本莊主又不會怪罪與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