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辭章傳千古,悲壯誌難酬——文豪篇(4)(1 / 3)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東坡的一個行為,把自己再次逼上絕路。當他看到新興勢力拚命壓製王安石集團的人物及盡廢新法後,認為其與所謂的“王黨”不過一丘之貉,再次向皇帝提出諫議。他的這個做法,使自己既不能容於新黨,又不能見諒於舊黨,因而再度自求外調。

這一次,蘇東坡以龍圖閣學士的身份,再次來到闊別了16年的杭州當太守。蘇東坡在杭州修了一項重大的水利建設,疏浚西湖,用挖出的泥在西湖旁邊築了一道堤壩,也就是著名的“蘇堤”。也許杭州真的是他的福地,這期間他過得很愜意,自比唐代的白居易。

好景不長,到了1091年,蘇東坡又一次被召回朝。但不久又因為政見不合,被外放潁州。1093年新黨再度執政,蘇東坡再次被貶至惠陽(今廣東惠州市)。而後,他又被再貶至更遠的儋州(今海南)。

流放至海南,意味著此生他與政治徹底無緣。因為在宋朝,放逐海南是僅比滿門抄斬罪輕一等的處罰。後徽宗即位,調廉州安置、舒州團練副使、永州安置。

1100年,宋徽宗即位,大赦天下。當年的五月,蘇東坡被赦免了流放之罪。但長期的勞頓困苦,他早已染病在身。

第二年六月,在回歸的路上,蘇東坡病逝於揚州,時年64歲。可憐一代大文豪,為後世留下了數百首詩詞書畫,卻在政壇上總是鬱鬱不得誌,以至於至死也沒能回到四川老家。

評說台

蘇東坡在文學上的建樹,千百年來都被後人所敬仰。燮星期《原詩》說:“蘇軾之詩,其境界皆開辟古今之所未有,天地萬物,嬉笑怒罵,無不鼓舞於筆端。”

趙翼《甌北詩話》說:“以文為詩,自昌黎始,至東坡益大放厥詞,別開生麵,成一代之大觀……尤其不可及者,天生健筆一枝,爽如哀梨,快為並剪,有必達之隱,無難顯之情,此所以繼李、杜後為一大家也,而其不如李、杜處亦在此。”他的詩詞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在藝術表現方麵獨具風格。少數詩篇也能反映民間疾苦,指責統治者的奢侈驕縱。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代很有影響。李白以後,古代大約沒有人趕得上蘇東坡這種“豪放”。

但反觀蘇東坡的仕途,卻遠沒有他的文學道路來得顯赫坦蕩。由於他始終身處新舊黨爭的漩渦之中,而他處世立身,自有本末,不會以一己之私或政治好惡而有所趨附,以至於他一生之中總是充滿了小人的訕謗與迫害。

不過,蘇東坡卻始終故我。在他身上充分地體現出了士大夫的人格力量與主體精神。誠如王國維所言:“即使無文學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對於世上的人,他相信他們都是好人,他以一顆善心看待世界,哪怕是政治上與他不和的人,私下裏仍可成為朋友。

縱觀蘇東坡的政治路程,他可謂盡心盡力。對於百姓,他一刻也不曾忘過,無論是在京城、在杭州、在黃州,還是最後被貶海南,無論他有權力還是沒權力,他都盡力為百姓做事,造福一方,自稱是“佇立望原野,悲歌為黎民”。尤其是在杭州,他更表現出了強烈的愛民之心。他興修蘇堤,將水草變廢為寶,還疏浚了運河,興建我國第一座公辦醫院。正是他的努力,杭州西湖才有今天這樣美輪美奐的麵貌。

評價蘇東坡的一生,也許這樣一句話,最能體現後世對他的敬仰——宋代文壇一個光榮的名字,曆史長河裏一顆璀璨的明珠!

辛棄疾——壯誌難酬的悲壯詞人

人物誌

辛棄疾(公元1140年~公元1207年),字坦夫,改字幼安,號稼軒,濟南曆城人。他是我國曆史上偉大的豪放派詞人、愛國者、軍事家和政治家。

辛棄疾的一生仕途頗為波折,多次被罷官。

1207年秋,67歲的辛棄疾身染重病,被任為樞密都承旨,令他速到臨安(杭州)赴任。詔令到達鉛山,辛棄疾已病重臥床不起。他帶著憂憤的心情和沒有實現的遺願離開了人世,葬於瓢泉瓜山山後的陽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