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祈聞抿嘴，有一瞬間的出神，隨即恢複如常，開口關懷：“這件事我略有耳聞，你當時一定被嚇到了吧。”
孟繹洄想了想，點頭道：“在此之前我隻在新聞上聽過這類疾病，他抓著我嘴上說著讓我立刻愛上他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是很莫名其妙。”
程祈聞目視前方，沒再接話。
中介給的地址是夾在幾家商鋪中間的更高一點的廉價公寓，後半段路孟繹洄很安靜，偶爾程祈聞搭話聊天，他也是中規中矩地回答。
到了地方，下車後禮貌告別，就轉身進了公寓。
過猶不及，他不希望自己的目的太過明顯。至少見了麵，還告訴了對方自己的居住地址。
接下來幾天，他就不需要再去咖啡店了。
電梯一路上到三樓，走廊的燈是聲控的，但似乎常年沒有維修。
閃爍費力不說，大部分還都是壞掉的。
到後麵孟繹洄不再弄出動靜，打開通訊器上微弱燈光的手電筒，一路找對應的門牌號。
冗長的走廊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吞噬黑暗，某扇窗戶沒有關緊，發出陣陣拍打聲，呼嘯冷冽的風也追進來，孟繹洄越往裏麵走，風就越大。
他扭著通訊器的手心沁出薄汗，總覺得有雙眼睛幽幽地盯著自己，可正當他想點亮聲控燈，一陣狂風穿堂而過，吹倒了某家門口的東西。
哐當一聲——
滋啦閃爍的暖黃色燈光照亮整個空間，孟繹洄看到江最從他要找的房牌號門口站起來，超過兩米的身高輕鬆超過門框邊緣，渾身上下全是黑色，大衣的帽子疊著棒球帽，壓下的陰影落在江最的眉眼。
明明不是冷色的燈光，但江最的皮膚還是白得可怕，顯得眼眸愈發黯黑。
“孟繹洄，你什麼時候執行力這麼強了？”江最開口，“說換個人喜歡，沒過幾天，就已經有目標了。”
走廊的窗戶是江最開的，他老早就站在那裏，將一切都收入眼底。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孟繹洄蹙眉問道。
江最卻同未聽到，向前逼近一步：“換誰不好，你知道他是誰嗎？”
孟繹洄避不可避，背靠在牆壁，被居高臨下地質問，臉色卻仍是平靜，他仰起頭與江最對上視線。
聲控燈恰時熄滅。
黑暗中他不急不緩的聲音比這吹進來的風要輕上幾倍。
“當然知道，江家夫人的親侄子，也算是你的，半個表哥。”
“你知道。”江最語氣有些咬牙切齒，停頓幾秒，手摸上孟繹洄的腰，“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當我的，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