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流觴握著我的手在紙上寫了四個字,閻婆,無情。
“你動什麼?看看,好好一幅字,全被你毀了。”北冥流觴不悅的鬆開我,一把就將紙揉起,放到火上燒掉了。
“你把我的名字燒掉了?”我雖然震驚,但還是要假裝下去。
“不然呢?寫成那個樣子,出自我手,成何體統。”
“唔……那現在署名都不可以了?”我故意可憐兮兮的說。
“你自己不可以寫,不過我會在字後麵給你署名的。”北冥流觴說:“你去收拾收拾吧,明天我們就啟程。”
“是!”我正要走出去,他忽而又喊住我:“等等,免得你寒酸,給你找個伺候的丫頭。”
“謝謝千歲爺。”我也不清楚他在算計什麼,隻能順著他的話演下去。
“去吧,記得回去以後,別在你父親麵前胡言亂語。”
“我不會的。”說完,我就離開了書房,走出來之後,我又覺得這事有些奇怪,既然他認定了閻婆和無情是奸細,為什麼又特意把他們找來伺候冷逸霜呢?
實在想不透他到底什麼意思,但是這府中有奸細在監視我們,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
回到芸秀閣,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天一閣的確更加華麗舒適,但是建在小樓上,卻更多了些高處不勝寒的清冷,那裏就好像一個牢籠,不但,困住了人,也要把人折磨瘋了。
“看來你現在頗為得寵了啊。”藍千柔忽然走了進來說。
“你怎麼在這裏?”我有些奇怪的問。
“千歲爺要我做你的隨侍丫鬟,跟著你回去左相府。”
“他不是讓你去查屍體起火的事了嗎?”
“不用查,那自然是自家人做的了。”藍千柔淡淡的說。
“你知道了?”她知道府中有奸細這事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我又不瞎?”她不耐煩的說。
“哦,那你知道那人是誰了嗎?”我微微皺眉問。
“不該你過問的,你就少問,現在還是多想想回去之後,怎麼應付你父親那個老狐狸吧。”
“有千歲爺做主,他們隻會供著我。”這點我倒是不擔心。
“是嗎?”藍千柔卻是淺淺一笑:“別到時候,歸寧變成歸家,按你那個老狐狸父親的脾氣,怕是饒不得你。”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解的看向她。
“沒什麼,隻是提醒你,別樂極生悲。”說完,藍千柔就走了,我眯了眯眼,她這是在警告我嗎?為什麼要警告我?
諸葛天墨,他根本不是我父親,而是差點殺了我,又害死了我母親的凶手。
但是現在我什麼都不能做,北冥流觴顯然還不想滅他,或許他一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卻依舊不聞不問,總是說看著我的麵子不會動諸葛家,所以我也隻能當做不知道。
其實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當初做妾進門,完全沒有嫁妝,除了身上戴著的信物,真的一無所有。
所以次日出門時,我真的是什麼都沒拿就出來了,北冥流觴眯著眼看了半天,緩緩的說:“你這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苛待了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