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俺親愛的表妹結婚,因為路遠沒有過去,本周她將回來辦回門酒,所以俺爭取盡量上午就更新完,最近很多親戚長輩過來,時間實在緊張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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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花開的正好,院子裏是一片桃林,原主人甚愛人麵桃花相映紅,每到春天總要招呼幾個好友,效仿曲水流觴作詩賦詞,再招幾個女伎。一個個,十七八,尖尖的臉,細細的眼,彎彎的眉,薄薄的唇。頭戴花冠,或著紅黃生色銷金錦繡衣,或紮仙人髻,或卷曲花腳襆頭。她們像穿行春風的楊柳,搖擺著纖柔的腰,移動著細碎的步,紅黛相媚,顧盼生輝。穿插在滿園的桃花中,總有人詩性大發,留下幾篇名句。
相思上北閣,徙倚望東家。忽有當軒樹,兼含映日花。方鮮類紅粉,比素若鉛華。更使增心憶,彌令想狹邪。無如一路阻,脈脈似雲霞。嚴城不可戟,言折代疎麻。
不管前主人與他的朋友們在此留下了多少華麗的詩篇,現在張小星與李景軒對著桃花正在讀詩。小星極愛上古名篇詩三百及上古漢詩,而不喜歡那些華麗的唐詩精巧的宋詩,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這些上古詩篇直抒胸臆,那些詩歌裏的女子敢愛敢恨,而唐詩過於華麗,把它炙熱的感情深藏與典故之中,宋詩則過於理智,讓人敬而生畏,遠不及上古詩篇親近。
因為小星喜歡,李景軒也常給她講讀,“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鍁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聽著李景軒輕緩的聲音,小星的腦海裏浮現了一個頭戴獬豸冠,身衣玄紫衣,腰佩亮金魚,長索隱扣暗係腰,結纓常誌顯風骨的身影,小星努力向腦海中那人的臉上望去,一雙劍眉,淩厲透出,兩點星目,似暗含情意,如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淩冽,他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
小星忍不住呻吟出聲:“軒哥哥,我們快些長大。”李景軒一愣,馬上答道:“好的。”這一聲讓兩人都驚住了,小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去,而李景軒則若有所思。
陽光透過桃林灑在小星稚嫩的臉龐上,李景軒第一次起了心思仔細打量。她不是讓人炫目的那種美,不過仔細打量總覺得很漂亮。小女孩還沒有長開,眉毛濃濃的,不似家裏娘親的彎彎柳葉眉,卻也不讓人覺得粗陋,反襯出那一雙眼睛靈動乖巧,小小瓊鼻這麼早就直直挺立,讓人忍不住想捏下,臉蛋是瓜子臉,因那一雙濃眉,也沒有顯得那麼弱不禁風,倒有幾分婷婷之感。
李景軒想難怪古人寫出了人麵桃花相映紅的佳句,這桃花林中看美人,在滿林的香氣中真有幾分出世之感。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褻瀆佳人,小星才八歲,他總覺得小星是把自己當哥哥,想在自己身上找到哪從小缺失的父愛,眉頭一皺,卻再沒有以前想到不合心意之事的戾氣。
兩人正相望無語,“嗤”地一聲,如暮鼓晨鍾般敲散了不知如何而起的情意。眼一偏,兩人發現林中突然多了一個人,循聲望去,著一襲粉紅緞衫的年輕男子站在樹下,眉目如畫,唇色如櫻,膚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額前幾縷長發隨風逸動,淡紫色的眼眸裏藏著清冽和魅惑,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