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王李世民繼位做了皇帝,號唐太宗,太宗皇帝由於親眼目睹了隋朝的興衰,便從中吸取教訓,勵精圖治,與民生息,所以國家初創時期所遺留下來的創傷,不久恢複。他廣開言路,任魏徵作了諫官。這魏徵呢,是個很直爽而又很有責任心的人,他一旦發現太宗有了問題,就舍命相諫,因此國泰民安,天下升平。隋朝重佛輕儒,有失士人之心;太宗皇帝在重視佛教的同時,儒佛並舉。他對群臣說:“我很喜愛堯、舜、周、孔的道理,有了它,就好比鳥有了翅膀、魚有了水,失去就會死,是一刻也不能失去的。”
他一改從前舉官的製度,實行開科取士,網羅天下人才為己所用,於是出現了太平盛世,史稱“貞觀之治”。
唐太宗死後,高宗繼位,這高宗很懦弱,不久就被武則天改為“周朝”。武則天雖改為周朝,卻沒有改變太宗的治國方略,因此社會生產、經濟、文化一直向前發展,直到唐玄宗恢複唐室,國力甚是強大,四夷懾服。
這玄宗皇帝,雖係九五之尊,卻是儒雅文人,琴棋書畫,騎馬打獵,幾乎樣樣精通,惟獨治國與其祖宗李世民相比相差太遠,前期尚可,晚期親小人遠賢臣,把朝政統統交給李林甫、楊國忠及高力士之流管理,而自己卻專寵楊貴妃一個,日夜恩愛,荒淫無度。
這李林甫實乃奸巧狡猾之人,專門排斥異己,那些有才能之人,統統被他排斥。那年恩科,玄宗派了李林甫與高力士主考,盡管玄宗一再叮囑,要取天下人才,這李林甫竟是把玄宗之話當成了耳邊風,像李太白、杜甫、馬燧等這樣的濟世之才,統統排擠於黃榜之外,所取之士盡是阿諛奉承之輩,盡是李林甫黨羽之流。李白、杜甫終因為自己的努力而成了詩壇的一代宗師。隻有馬燧在參加了這屆恩科之後,也就認定,隻要是李林甫、高力士及楊國忠之流沒有清除,他是無論如何不可能高登皇榜的,因為他是馬季龍之子。
馬季龍是嵐州刺史,堂堂一介忠臣,與李林甫他們格格不入。一天,他與兄弟同讀於館,輟卷喟然長歎:丈夫當以功濟四海,豈老一儒哉?有了投筆從戎之誌。他身材魁梧,高六尺二寸,堂堂一表人才,更是鶴立於眾兄弟之間。有了鴻鵠之誌,更加留心於兵書戰策之間。因為李林甫、楊國忠他們專權誤國,玄宗一直沉湎於酒色而遭受蒙蔽,其時玄宗的戍邊大將一個喚做安祿山的人,見玄宗朝政糜爛,乃滋生了野心,他勾結一個喚做史思明的將軍,打起了奪取玄宗天下的主意來。這就是史稱的“安史之亂”。安祿山、史思明舉兵造反,全國大亂,玄宗如夢初醒,卻已太晚了,急忙派了一個喚做賈循的大將駐守範陽,以禦安祿山叛軍,此時馬燧已不再讀書,投軍而入了賈循的幕府,做了個軍中的書記,安祿山舉兵洛陽,賈循無計,乃問馬燧:“馬將軍,局勢若此,計將安出?”賈循說完,怔怔地望著馬燧。
馬燧想了想,毅然對日:“稟賈帥,祿山首亂,今雖舉洛陽,猶將誅覆,將軍斬向潤客、牛階廷,傾其根本,使安賊西不得入關,退之所居,則坐受擒矣,此乃將軍萬世之功也。”
賈循聽了馬燧之計,不禁大喜,連呼“此計大妙”。賈循依了馬燧之計,正欲舉兵而伐向潤客、牛階廷,卻有親兵傳報,說安祿山已派韓朝陽出使範陽,請賈循赴洛陽而議罷兵之事:“安將軍久仰將軍神威,不敢妄動幹戈,故遣小人拜望將軍,問將軍金安!”韓朝陽拜見了賈循,遞了安祿山的書信,安祿山的這一劑迷魂湯,真把賈循灌注得昏昏迷迷,而不知所為了,賈循大喜,乃依安祿山所言,把馬燧之謀拋諸腦後,隨韓朝陽來到了洛陽。
據說賈循赴洛陽,馬燧大驚,即對眾將雲:“罷了,罷了,賈帥此去,凶多吉少!”眾將亦驚,馬燧又自言自語:“豎予、豎子,不可與謀也。”他當即收拾行李,向西山而去。
卻說賈循來到洛陽,受到了安祿山的熱情接待。安祿山十分謙虛,大言賈循功德。
“賈帥神威蓋世,乃朝之棟梁也,安某久仰也,賈帥欲能與安某共謀大事,李唐天下,豈不賈帥與安某所共乎?”
聽安祿山講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賈循大怒,即時破口罵起“逆賊”來。
“賈帥息怒!賈帥息怒!”見賈循大怒,安祿山苦笑著:“當今聖上昏庸,三千寵愛集於一身,朝綱糜爛,無以複加,安某確有清君側之意,實無叛逆之心,而今皇上既舉賈帥鎮守範陽,聖上有賈帥如此忠義死節之臣,安某放心矣,安某即就加師邊關,賈帥亦罷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