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施仁政降蒲來矢 興嶽麓殺劉霸天(2)(1 / 2)

征服了蒲來矢,解除了境內的紛鬥,完成了朱熹的一大心願。為了確保境內不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朱熹又向朝廷作了折子,請求皇上將“飛虎軍”由湖北襄陽調至湖南節製。

再說這“飛虎軍”乃地地道道的“湘軍”,當年辛棄疾任湖南路安撫使時,為了鎮壓境內農民起義而募湘勇組建,當時召了步兵兩千人,馬軍五百。辛棄疾在募建之時,雖然得到了朝廷的批準,但卻多有異議,特別是樞密院,認為潭州本有八指揮的皇家軍隊,再募湘勇,另創一軍,朝廷難於節製。但在辛棄疾看來,這所謂的“八指揮”其實也不過是一些太爺兵,隻能小打小鬧,難成氣候,於是不顧朝廷之命,執意創建,終成熊虎之師。因“飛虎軍”所募乃地道的湘勇,個個剽悍善戰,器械齊備,旋即就成諸軍之冠。後來在辛棄疾的統領下,在收複國土的抗金戰鬥中成了中流砥柱,立F了汗馬功勞。朝廷見此,無話可說,作了正規部隊而保留下來。

辛棄疾去世,“飛虎軍”留守湖北襄陽,因戰功卓著,又沒辛帥節製,將士有了些驕橫的情緒。應了朝廷之命,“飛虎軍”歸了朱熹節製。初入長沙,盡管將士皆為湘人,對朱熹亦是極為敬重,卻終究有些懶散慣了,紀律鬆弛,有些無法尢天之舉。本來朱熹想節製“飛虎軍”而彈壓“戰禍”,卻沒想到卻把“禍事”引到了長沙。朱熹感到很傷腦筋,於是“申教令”嚴格軍紀,對“飛虎軍”將帥進行大規模的調換。

調換將帥,可不是一件說到就能做到的事情。因“飛虎軍”內部,士兵對於將帥的感情是極深的,將帥對於統領的感情亦是如此。辛棄疾在時,“飛虎軍”眼裏隻有辛帥,而不知有皇上,現在將帥眼裏哪有他朱熹?朱熹也很明白,憑幾條教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他一方麵對尋釁鬧事的士兵進行鎮壓,以此樹立自己在“飛虎軍”的威風,一方麵親自到營中慰問,問寒問暖,對將帥、士兵的家庭情況亦是一一過問,又召集將帥進行理學培訓。因為所募之勇,大都文化水平相對較低,對朱熹的“正心誠意”之說,“存天理,滅人欲”之說,大都似懂非懂。不過這些將帥見朱熹不厭其煩,與其傾心交談,心中熱乎乎的,從而開始忠心於朱熹。節製了“飛虎軍”,使其歸順於己,對於潭州的治安保護及其備戰也就有了保障。朱熹又築了城牆,使得古鎮長沙固若金湯。數十年後,元兵阿裏海牙以數萬之眾來攻,守將李芾僅以二千之兵與之相拒,竟固守三個餘月,大小戰事七十餘場,不能說不是朱熹當年之功呢!

朱熹知潭州I兼湖南路安撫使,朝野皆知其心不在為政,而主要是為“嶽麓書院”而來,朝廷在任命書中,亦說得十分明白:“學古粹深,風節峻特,可以為世之師……儒先相望,士氣方振,爾為朕教之。”所以朱熹在征服了蒲來矢,節製了“飛虎軍”後,就把所有精力集中放在嶽麓書院的建設上。

因為張栻的早逝,而長期虛了山長之位,嶽麓書院也就有了些“師道陵夷,講論廢息,士氣不振”。為了振興書院,朱熹對書院提出了大規模更新的設想:在書院之前要興修宣聖殿五間,專祀至聖孔子,殿前引泉作泮池,其列屋殆百間,其南為風雩亭,殿後堂室兩層,每層各七間,兩廄亦如之。無奈當時經費無著落,朱熹隻好對書院進行改建與部分的整修以後,就開始招生。他又為書院聘了講書職事與學錄。朱熹主教“白鹿洞書院”多年,對於辦學他確實有許多的經驗,他認為從政應以“恤民”為本,以“仁愛”為輔,而為學則應該以教員為本,教員的好壞是決定書院好壞的關鍵。因此,他興學嶽麓書院,卻虛山長而不置。他清楚,所謂山長,應該是學富五車、道德高尚之大儒,必須是可以引為師長、可以作為人倫之表的人才。他虛山長之位,當然並不是說潭州無此大儒,而是認為首先不設山長,而據績效,再另行提升,這樣就可以紀綱庶事,表率生徒,調動積極性,這其實也就是他“白鹿洞書院”的經驗。基於這種考慮,朱熹聘了醴陵人黎昭文作講書職事,湘潭人鄭仲禮做學錄。黎昭文為朱熹門生,曾從朱熹遊,所學講皆為朱氏正學,而鄭仲禮則為張栻的高足。朱熹置二人為講學和學錄,其意亦是要將朱、張之學誦於嶽麓,將其閩學融彙於湖湘正學之問。由於朱熹的影響,天下學子儒生於是不遠千裏雲集於此,嶽麓山也就弦歌不斷,生機勃勃,又恢複了往日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