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的勝利,蔣介石匆匆忙忙地從四川的峨眉山上趕了下來,很是得意地摘去了勝利的果子,於是他就以中華民國的總統自居,大搞起獨裁來。共產黨的發展與壯大,終於成了他的眼中之釘,肉中之刺,必欲除之而後快。內戰終於打響,國內的形勢進一步惡化。此刻劉國安的共產黨員身份已經暴露,《中央日報》社他再也無法逗留,劉國安奉命做了緊急撤退。因為撤退過於倉促,他還沒有來得及替汪澍白他們湖大支部接上關係,就離開了湖南。從此湖大支部同上級黨組織失去了聯係,成了孤立的支部了。沒有了上級黨組織的領導,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啊!於是汪澍白多方尋找黨組織,兩次深入湘潭。在湘潭他終於找到了特支書記周太暄,通過周太暄的聯係,他找到了省工委。汪澍白雖然找到了上級黨組織——省工委,卻暴露了自己。他向省工委書記周禮彙報了世紀社的工作,得到了周禮的肯定。根據當時的形勢,白色恐怖籠罩全省,周禮指示:因為汪澍白、劉善述、易鼎銘已經暴露了身份,立即撤離。世紀社的工作完全轉入地下,而且采取了單線聯係,切斷了橫線關係。接了省委的指示,汪澍白他們不得不離開了湖大。世紀社的工作由徐輝熙與中共長沙文教支部書記官健平聯係。不久世紀社成員黃澤佘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世紀社由黃澤佘負責。後來世紀社成員周季平、鄒乃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湖南大學的黨支部再次成立。由黃澤佘任支部書記。周季平為組織委員,鄒乃山為宣傳委員。其後黃澤佘奉命撤離湖大,周季平任了支部書記,不久,湖大支部擴為總支,周季平為總支書記。盡管國民黨的白色恐怖越來越濃,越來越深,然而湖大地下黨的組織卻是越來越強大了。原世紀社的成員,通過了無數次革命的磨煉,變得十分成熟起來。大部分加入了共產黨,尚未夠條件的轉為了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團員。
卻說蔣介石發動了全麵的內戰,造成了國統區內政治、經濟危機四伏,學潮、工潮迭起。一九四七年五月,上海、南京等許多城市的學生,發出了“搶救教育”、“向炮口要飯吃”的呼聲,又一次把“反饑餓、反內戰”的導火線給點燃了。自昆明“一二·一”運動以後,國民黨政府已經被這些學生運動嚇破了膽,頒布了一個所謂的《維持社會秩序臨時辦法》,宣布禁止十人以上的請願和一切的罷工、罷課及遊行示威活動。但蔣介石的內戰野心終於暴露無遺,學生們不管你什麼法,照樣舉行了數萬人的“反饑餓、反內戰”大遊行。
這還了得呀?這豈不是與中央政府對抗了!南京、上海的學生大遊行,遭到了國民黨軍隊的殘酷鎮壓,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五·二○”血案。
“五·二○”血案的實況,經共產黨上海局傳到湖南,在湖南引起極大的憤怒。湖大共產黨支部,得到湖南省工委書記周禮的指示後,開始策劃一場狂風暴雨式遊行示威活動。適此教育部下令將湖南大學更名為嶽麓大學。“一個舉國聞名的湖南大學,好端端的要去改什麼名呀,這明顯是一個陰謀。”
這個更名案引起了廣大學生的反對。世紀社利用這個契機,召開了一個八百人的大會,湖大總支書記周季平在大會上做了引導。
他說:“今天,我們在這裏舉行集會,反對更改校名,首先就要反對內戰,因為一切罪惡,都是由內戰造成的。”
周季平進一步指出:“政府用教育經費去打內戰,迫使我們吃不飽飯,我們要反內戰,反饑餓。”
周季平講完,地下黨員陳學源聯絡了其他一些同學,高呼起口號來,“反對更改校名!”“反內戰,反饑餓!”把一次更改校名的集會變成了“反內戰、反饑餓”的動員大會。
其時國民黨湖南省部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嚇壞了。大會未散,他們就派出了黨、政、憲、警的頭頭們來到了學校,省教育廳廳長王風喈找到了胡庶華校長,幾乎是痛哭流tOJ:~向胡庶華求情了。
“一定請老弟幫個忙,湖大再出不得亂子了,委員長幾乎是兩隻眼睛全盯了湖南,盯在湖大,要是再出什麼亂子,我這個教育廳長也就做到今天,再無做下去的可能了……”
就好像喪了考妣一樣,其聲好哀。“至於更不更改校名,這件事很簡單的呀,不改也就罷了,要用得著如此的興師動眾麼!”胡庶華聽了王鳳喈的訴說,覺得又氣又好笑,又覺得十分的可憐,“這哪是什麼政府的官員呀!天生的一副奴才相”。王鳳喈所言,其實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隻僅僅是為了保自己的飯碗,僅僅是為了這個教育廳長呢。胡庶華不好拒絕王鳳喈的請求,答應召開師生大會,答應去做學生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