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一時之間難以撲滅,是在護衛隊的保護下,國王和弗蘭克等人終於狼狽不堪但安全地轉移到了凡爾賽宮。小路易早就焦急地等候在大廳中了,雖然沒有遭遇火災,但他的神情就像經曆了十個狂風驟雨一樣憂傷疲憊,他顯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向國王彙報。但現在不是時候。
弗蘭克第一時間把凱瑟琳送回了威爾士親王府,隨後急急忙忙趕進宮,半道上遇到了博伏親王,親王帶著不安的情緒向他描述了巴黎市民的動向。他用到了“暴動”這個詞語。
“您太多慮了。”
“將軍閣下,您不知道,那些家夥差點闖進凡爾賽宮,嚷著要闖進宮殿裏來呢!”博伏親王指著自己的頭發,“看看,他們還把麵粉潑到我身上來了,簡直太可怕了。”
弗蘭克一邊安慰他,一邊卻也深深陷於不安之中。事實上,就他一路上的見聞來看,這種趨勢簡直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境地了。
當他們跑進宮殿的時候,迎麵看到了哭喪著臉的杜巴裏夫人。
“難道又出什麼事了,夫人?”弗蘭克問。
“國王病了。”她回答說,克製不住哀慟的抽搐。
“怎麼病了?剛才不是……,”弗蘭克繼而想到國王受驚暈倒的一幕,轉而問道,“病得很重嗎?”
“醫生說他受了驚嚇……”
“拉·馬蒂尼埃爾在給他診治。”小路易從客廳走過來道。大半年不見,他清瘦多了。弗蘭克點點頭,那位先生馬蒂尼埃爾是國王的首席禦醫。小路易說完後便不開口說話了,兩個人見麵不免有些尷尬。
盡管對於他陷害凱瑟琳的事仍有所介懷,但就小路易的麵色的來看,他著實需要有人安慰,於是弗蘭克道:“看來,我們除了等待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您請保重身體,看起來,您臉色不好。”
“我感覺天好像整個兒塌到我身上來了!”小路易將額頭輕輕扣在雙手中回答道,微微顫抖的聲音中透露出害怕的意味。
房間裏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杜巴裏夫人第一個跑到禦醫身邊想要詢問詳情。但是馬蒂尼埃爾先生沒有理會她的詢問,徑直來到小路易身邊。他跪下來,拉起他的手來吻著。
他稱呼他:“國王陛下。”
現在誰都明白了。
小路易感到眼淚湧了出來。國王死了,現在他就是法國國王了,正在這種雜亂紛紛的時刻。瑪麗·安托瓦納特匆匆趕到此地。
“啊!上帝,引導我們,保佑我們,因為要我們統治,我們實在太年輕了。”王後尋求安慰的眼神深情地望著路易,而路易的眼睛卻空洞地凝望著遠方。
巴黎因為新國王登基而進而暫時的平靜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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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阿伏爾街街角處的一所老房子,今天迎來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客。坐在街角邊的皮匠埃曼紐發誓,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然而,他更意料不到的是在這座破破爛爛的舊房子裏等候這個女人的竟是巴黎的市長,第三等級領導人巴伊和羅伯斯比爾。
出來開門的是羅伯斯比爾,但呂貝卡並不認識他。
“您領導的這次行動有欠妥當,先生。”呂貝卡一走進客廳,看到巴伊,就輕聲而又嚴厲地責備他道。
“怎麼,夫人,”巴伊道,“難道這次爆炸事件沒有動搖他們的底氣,沒有把我們的兄弟們團結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