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能一直堵在這裏?我不堵的話,她就會動?我頓時哭笑不得,身後的幻境猶如一個肥皂泡一樣,噗地一聲破掉。
眼前的一切恢複了常態:屋裏又黑又暗,泛著一股濕氣,和我們房間格局雖然相似,但床鋪的位置上躺的卻不是人,而是一具黑色的棺木。我完全不懷疑,這棺木裏躺著的,肯定是我麵前的這個女鬼。
她打開了隔板,把那要命的東西遞給了小艾,才引了我進來。如果不是我幫小艾來,現在小艾估計已經被困在了這裏,而我久等她不來,必然會來找她,成為第二個犧牲者。
我心裏一陣後怕,正絞盡腦汁想著脫身的法子,舉高了雙手的我胳膊都酸極了。如果是靠我體內的陰氣來鎮住這女鬼,我恐怕也沒有無限量的陰氣啊!
正當我尋思著,眼前的女鬼卻忽然動了動,我大駭,把食指又往前送了幾分,她卻抬起雙手,猛地揪住了我的兩手:“哼,還想作怪?”
我暗道一聲完蛋!恐怕是我體內的陰氣被掏空了吧?正想自認倒黴,忽然一陣疾風吹來,伴隨著無限的霧氣,我的衣領被一隻有力的手揪了起來,狠狠往外提去。
輕飄飄的一掌拍了過來,卻把女鬼一下拍飛到棺木上。
轟然一聲巨響,棺材的蓋子猛地打開,那蓋像活了一樣,在空中翻轉著,棺材裏忽然伸出了一隻幹枯的白骨森森的鬼手,猛地把那女鬼抓在了手心,往棺材裏就是一扯。
那女鬼尖叫著,卻毫無壓力地被扯到了棺木裏。而棺材蓋子從半空動作流暢地落下,完美地蓋在了棺木上。
我能清楚地聽見那女鬼尖銳的指甲撓著棺木的聲音,一聲聲地,刺耳難聽。可我沒空擔心那麼多了,因為扯住我衣領的那隻手狠狠把我往外一甩,我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撞到了門外的欄杆上,撞得背痛難忍,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我還是一個孕婦啊,那家夥態度怎麼那樣粗魯!
我剛想抬頭,一雙黑漆皮鞋出現在我的眼前,頭頂上響起一道沙啞刺耳的聲音:“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裏的房間除了我跟你說的那一間之外,你哪裏都不能去!”
我想爬起來,腰卻疼得跟要斷掉一樣。我隻能抽著氣:“對不起。因為一些意外……”我微喘著,“你這船根本不是普通的船,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
那人笑了。他雖然一身船長服,帽簷卻扣得極低,我根本看不見他的五官,就連手部,他也是套著泛白的手套牢牢遮掩。這樣本來會讓人覺得他一定長得很醜,羞於見人,可我從他說話間露出的薄唇可以看到,他的唇形棱角分明,厚薄適中,起碼,除了森夜之外,我沒見過有誰的唇形能這麼好看。
但他又絕不可能是森夜。因為森夜唇瓣的模樣,我不僅看過,撫觸過,還吻過無數次,我絕不可能認錯的。
那人緩緩地蹲了下來,忽然伸手,用戴著白手套的食指挑起了我的下巴。我狠狠地甩開:“對不起。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們,但多少錢,我們一定會還你。其他的,就算是命,就算是別的,我們都不會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