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勾起了一抹笑意:“果然夠辣。今天我救了你,我和薛森夜以往的恩義就一筆勾銷了,我不欠他什麼了。隻要你乖乖聽我的,我自然會安全把你送到地方。至於別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
那人站起身,往前剛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了腳步來:“你身上的陰氣比我想象得要渾厚很多,資質也算不錯。你有沒有想過,要靠自己的能力來解決這些問題?薛森夜不可能護你一輩子,比如現在。”
我警覺地看著他,隻聽他低笑了一聲:“如果你想學點本事,等出去後,到鬼市去找玉臨吧。或許求一求他,他會肯收了你這個女徒弟。當然,前提是他得看你順眼。”
我淡淡地道:“誰看我都不會順眼的。謝謝你了。我一定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我的腳下還套著那雙要命的高跟鞋,我嚴重懷疑,如果沒找對法子,估計去到醫院動手術,醫生都未必能把這雙鞋從我腳上脫下來。
沒想到,我的回答竟然引得對方回過頭來看著我,我也不以為意,撐住船沿扶手慢慢地站了起來,艱難地一步步往自己的房間裏挪去。
“對了,船長先生,我想問下,這房間裏的陰魂曾經給了我們一張照片,照片上釘著圖釘……”
“那些不是圖釘。”船長卻撇唇道,“那些是浸泡在屍水裏數年的棺材釘,沒有這些釘,就鎮不住那夢魘陰魂。那陰魂出了名的厲害,入了她的圈套中,她就能根據你內心最恐懼的想法編造出一個最適合你的噩夢來。”
他打量了我一眼:“你在夢裏,殺人了嗎?”
“沒有。”我奇怪他為什麼這麼問,“為什麼我要在夢裏殺人?”
“你在夢裏不會遇到特別恐懼的事情就在你麵前發生嗎?你不會覺得不甘心,認為為什麼這些爛事都攤你頭上?你耳邊沒有別的聲音在叫你殺人?你就沒湧起殺人的念頭?”
我忽然靈光一閃。殺人?有的,那些聲音讓我殺了雲岫,讓我殺了森夜!甚至在那一刻,森夜也有了殺我的心,所以他的手才會掐在我的脖子上。可我們兩個都沒有對對方真的下手!
“可我沒有殺人。”我隻答道,“因為她讓我殺的是我最愛的人,我不會下手的。”
那船長卻忽然快步走到了我的麵前,即使他的帽簷蓋住了麵容,我依舊可以感覺得到,他正在重新審量我。半晌之後,他笑了笑,隻說:“曾經有人在夢裏被那女鬼誘著殺了自己的生身父母,殺了自己的兒女和摯愛之人,從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能停手的,隻有你一人。怪不得你能脫出夢境,惹得那女鬼惱羞成怒……”
他略帶玩味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猛地揪住了我的雙肩,把我按到了牆麵上,薄唇氣勢洶洶就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