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你要爬去哪。”
宋嬌夜視很差。
卻還是很努力地手腳並用往床頭爬，結果下一秒就被身後的人扯回身下。
“瘋子…”
她喉嚨早就喊啞了，說不出話，隻能用氣音小小聲罵了一句。
前幾次三番逃離失敗後，這次宋嬌學乖了。
大概也是真累了。
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瀕死的魚，渾身上下各種液體混雜，身下的床單被濡濕一大片，沒一塊幹的地方，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掙紮。
身體被調轉方向後，宋嬌更能感覺到濕掉的被褥和皮膚直麵接觸的黏膩感。
“啪嗒。”
當她聽到室內燈突然被打開的聲音，竟應激般地抖了好幾下。
長時間處於黑暗的宋嬌被頭頂上的燈晃得眼睛痛。
宋嬌氣得牙癢癢。
她很想罵那人又發什麼神經，但可想而知，她現在嘶啞的聲音不會有一絲平日裏的威懾力。
接著宋嬌又想抬腿踹人，可她現在兩條腿酸脹得連動一下都費勁。
就算如今宋家地位不比從前，平時宋嬌也依舊仰著脖子像隻高貴的天鵝。
可現在，是她生平第一次這麼憋屈。
從前那個養尊處優的高嶺之花，哪裏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於是垂著眼睛，從始至終盯著宋嬌的罪魁禍首，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
絕對是嘲弄的笑，宋嬌不假思索地確定。
很顯然那人相當滿意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所以下一秒他直接俯身湊了過來，開始近距離觀賞宋嬌處於下風的表情和狼狽落魄的慘狀。
“你要爬去哪？”
祁妄又問了一遍。
-
加害者變本加厲地摩挲受害人充斥著痕跡的鎖骨和脖子。
被稍微有些粗糙的指腹一一撫過，精準打擊在她的最痛處。
祁妄像是永遠也不會著急慌亂的獵手。
就算得到獵物後也不急於大快朵頤，而是將獵物倒掛梁下慢慢放幹了血，緩慢淩遲後再細細品嚐。
好在這些年因為家中變故，宋嬌逐漸學會忍痛。
所以就算是被祁妄時不時按壓鎖骨的咬痕，除了倒吸幾口冷氣外，才不會回應他說的話。
可是很快，宋嬌就得到相對應的、被迫給予的懲罰。
腰側被兩隻大手緊緊抓住後，皮肉上的疼痛讓宋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下一步他想要做什麼。
這幾天刻意被宋嬌忽略的記憶又如潮水般湧入腦海裏。
直到不久前，身體都還在被過度使用，一想到這小腹都瞬間抽痛起來。
所以不能。
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宋嬌的肚子這次一定會被硬生生鑿出一個洞。
“不行…”
可祁妄哪會聽她的。
她眼前的這個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對她唯命是從，跟在她身後的一條狗。
除了那張原本就長得英俊的臉，其他地方大概在宋嬌看不見的日子裏發生了質的變化。
祁妄微微挺直身體後，寬闊充滿力量感的背部擋住大部分燈光，此時的表情也變得更加晦澀難懂。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盯著身下的人。
隻是這次落在宋嬌身上的是一種讓人覺得奇怪的眼神，明明看起來極力想要表現出來的是滔天恨意，卻又感覺充滿悲傷。
還流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可惜宋嬌沒看見這樣的眼神，遲鈍如她，就算看見也不能意會。
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眼角泛著不久前因為啜泣而留下的紅。
是啊，祁妄該恨她的。
無論是從前利用他，還是他家人意外去世…
這些都和宋嬌牽扯著，離不開關係。
-
該來的懲罰或許會延遲，但絕不會憑空消失。
宋嬌的嘴唇猝不及防地傳來痛感，是祁妄猛地撞了上來。
吻得實在太用力了，鐵鏽味蔓延在兩個人嘴裏。
但很快，宋嬌就又睜開眼，生氣地盯著眼前放大版的、令人討厭的臉，很想咬回去。
想到就這麼做了。
於是宋嬌咬得祁妄滿嘴血。
原來她閉上眼一番思考後，還是想著，恨就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