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作者的習慣,女主穿越前的相關描述越多,後續文章的篇幅就會越長。
作者打算在兩千字內,把齊霽的前生說完。嗯,以作者的寫作功力,似乎有些難度,畢竟,她是個羅裏吧嗦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齊霽第一世隻活了三十八年,又沒有個孩子,這樣一看,好像又沒那麼難了。
齊霽,女,三十八歲,孑然一身,無父無母,無夫無子。
她在微博上稱自己為孤寡老人。
其實,三十五歲之前,齊霽的生活還可以稱為幸福。
她是濱城一家三甲醫院的產科醫生,丈夫韓林是個室內設計師,兩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雙方父母也都康健開明,經濟無憂。
婚後多年,兩人一直丁克,家長雖有微詞,但也尊重了他們的意願,並不逼迫。
兩人周末喜歡窩在家裏看書、看電影、睡懶覺,長假就天南海北、世界各地去旅遊,他們沒想過攢錢,也不打算生孩子。
齊霽是從畢業在產科輪轉時就發誓不生孩子的,科室一個助產士也是同一個想法,她們都覺得,生孩子對女人來說,太殘忍了。而韓林,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對一個小生命負責,他對教育另外一個人長大成人,毫無信心。他也不覺得這個糟糕的世界,值得他的孩子到來。
兩個獨生子女,都帶點天然的自私。他們知道父母的期望,也有些愧疚,但也僅限於此。
慢慢的,齊霽的閨蜜好友,包括那些叫囂著隻戀愛不結婚的,也都成家生子了。她們在打拚事業的同時,還要圍著鍋台、孩子打轉,叫苦不迭。小雯抱怨已經一年沒有睡過整覺,有了眼袋;琦琦說順產後有些漏尿,夫妻生活不複從前;曉婷說剖腹產傷了帶脈任脈,恢複不良。
總之她們都羨慕齊霽,說隻有不生孩子,才是個完整的女人。
但她們隻要聽到電話響起,還是會立刻跳起,赴湯蹈火,二十四孝地給孩子賣命。
齊霽的父母都超過八十歲了,他們不催生,隻是說,不急不急,四十歲之前生一個就行,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總要有個延續。
但,齊霽三十五歲這年的冬天,一切都變了。
齊父齊母平時身體硬朗,卻在一個月內,相繼中風了,一個是腦出血,一個是腦梗。
疫情期間,各種不便,齊霽顧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個,一時間心力交瘁。
二老出院後,都留下了不輕不重的後遺症,一年後,又先後陽了,身體狀況急劇下降,齊母更是患上阿爾茨海默症,她總是驚恐地看著周遭,無措地束手束腳,全世界她隻認識齊霽,連相伴五十多年的丈夫也成了登徒子,隻一聲聲對著齊霽喊:“媽我要回家!”
到第三年,齊母親失語了,什麼都說不出來,老太太每天戰戰兢兢,隻有齊霽下班趕去,她才會稍稍放鬆,如釋重負地歎口氣,慢慢地吃齊霽端給她的飯,並用眼神暗示她,快點將那個總想非禮她的老頭子趕出去。
幸福和苦難是有份額的。
齊霽的生活,發生了巨變,遑論假期,她連午休都不得安生。
母親病情加重後,她想把父母接到家中照料,但父親無論如何不去,他說住別人家不自在,齊霽很生氣,她覺得父親不體諒她的難處,但麵對倔強的父親,也別無他法,隻能搬到父母家中。
白天有專職護工,晚上是她親自照顧母親。不是她多麼孝順,是母親根本不認別人,尤其洗澡,更得她親力親為,老人皮膚幹燥,一天不洗就使勁撓,動輒破皮血淋淋的。
齊霽累得沒力氣抱怨,父親歉疚地說,“你小時候就愛跟你媽媽一起睡,還跟我說:我跟我媽媽睡,你也找你媽媽睡去!”
齊霽扯扯嘴角,算是笑了,她知道父親在替母親道歉,也慢慢明白父親不想住她家,是怕老兩口死在那裏,影響他們房子將來的出售。
父親就是那麼倔強,一輩子都有自己的一套大道理。
齊霽給母親洗完澡,又塗抹凡士林,看著母親躺下睡著,自己也趕緊睡下,這一晚,還有至少三次的起夜在等著她呢,母親覺輕,即便用了紙尿褲,她還是會起身去衛生間的。
父親有半邊身體不大靈活,因為腦部手術,情緒也不大穩定,有時亢奮,有時又極為沮喪,幾次衝著來看望的韓林大發脾氣。
慢慢的,韓林來的就少了。
夫妻兩個,動輒十天半月見不上一麵,偶爾在一起吃頓午飯,他們,也算是分居了。
齊霽發覺體力有所下降,人瘦了,頭發掉的多了,嘴角微微下垂,有了木偶紋的趨勢。且每天麵對父親的消極,和母親的依賴,她苦不堪言,雙眼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