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一旁的餘非玨卻忽然瞪大了雙眼扭動身體掙紮著,隻是被割去了一條舌頭的他卻隻能發生嗚嗚聲,好像在說些什麼,但臉上的神情太過驚恐而變得有些扭曲。
“他好像在求你救他。”宇文翎看著餘非憐眉間的一點絳紅,“你是要他,還是天下?”
餘非顏看向餘非玨,他的眼底是驚恐、憤恨、畏懼,更多則是哀求,那是想活下去的哀求。
“不會選嗎?”宇文翎收回了刀,“還是不敢選?”
宇文翎好似無聲的歎了口氣,隨即一個轉身說道:“那麼我替你選。”
餘非憐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動作,宇文翎食手中的長刀已經沒入了餘非玨的腹部,而餘非玨則瞪大了雙眼無比怨恨的看著宇文翎跟餘非憐。
“你要的是天下。”宇文翎長刀一抽,餘非玨無力跌到在地上,隻是那雙無比怨恨的雙眼卻怎麼也閉不上。
心痛如一滴濃墨墜入湖中,卻怎也化不開,或許這一生的痛與遺憾永遠埋在了心底,煎熬將會啃噬著他與他的餘生。
哐當。
長刀落地,一聲清脆,驚醒了餘非憐,也讓門外的士兵衝了進來,紛紛拔刀不明所以的看著裏麵的情景。
宇文翎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爽朗無比,餘非憐一揮手,所有攔著門口的士兵紛紛給宇文翎走出去讓了一條道。
“殿下?”
餘非憐怔怔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好一會兒才說道:“大皇子暴斃,為顯天家寬厚,按親王禮製入葬。”
想到這兒,餘非玨不禁苦笑了下,他最愛的人心中果真有的隻是天下,隻是即使早已知曉的結果在現實麵前讓他更加痛的無比劇烈。
他擄了宇文翎扮成他的模樣,既然他要天下,他幫他鏟除所有的障礙,可是他還是想知道他與天下,哪個更重要?
他若選他,他依舊會把天下送上。
可惜,他的心中,隻有天下,在餘非小死的時候,他就應該明白了。
玨,這一生,我陪你左右。
是誰在他耳旁如此溫柔的低語?
清風吹過,隻餘颯颯聲,早已吹散了這一生。
心好痛。
小魔頭瞌睡一晃醒來,耳邊的話語隻是停留在了百花穀的秀麗風景中,“二叔,是不是想回百花穀了?”
餘非玨看著崢兒愣了一下,隨即難得笑了下,“回不去了。”
年華似水,似水年華,是誰人在耳旁淺淺低語,換一世迷離,但終究未能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