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啟陛下、太後,修羅島原本是我朝流放人犯之地,今竟敢以彈丸之地來犯我天威。我朝上天所佑,定能早日平亂。”司徒陳道深知此次修羅進犯對桓帝一派與梁燁一派意義非凡,說了一段誰也不得罪的廢話,不愧是三朝司徒,難怪是三朝司徒。這陳道為司徒三十年,侍奉過文帝、靈帝,再到桓帝,曆經兩次皇族與太後外戚的權利交替仍然屹立不倒。他為人圓滑明哲保身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掌管科舉三十餘年,門生遍天下,可謂人氣非凡。
“臣啟陛下、太後,修羅進犯雖是疥癬之患,若不早日根除必成心腹大患。臣以為當以雷霆之威一戰而定,顯我天朝上國之威,以警四方狄夷。”兵部尚書梁玉堂說道。
看到自己派係的人說出了有利的建議,吏部尚書管藺、戶部尚書許言、工部尚書李誌才紛紛進言:“臣等附議。”
“那梁司馬以為如何呢?”太後問道。
“臣以為諸位尚書所言極是,若不盡快根除修羅匪患,四方狄夷必生異心。若要以大軍以雷霆之威平亂,必以一上將為帥,臣以為,上將軍張信乃不二人選。張將軍所率都衛軍素有我大虞第一軍之美名,兼且兵貴神速,由白玉進軍東北戰局定能乘修羅敵寇不備一戰破敵。”
未等太後回話,禁衛軍中郎將謝元宏大聲說道:“修羅匪患何須張將軍出馬,末將原領本部兵馬並十萬都衛軍前往破敵。”禁衛軍負責皇城安全,能當此重任者,必忠良也。張信深知以謝元宏之忠義必定不會容忍梁燁架空白玉,若是連最後能夠震懾梁燁的都衛軍都不在白玉了,且不說梁燁之子梁璧的恒倉軍就在白玉不遠的南邊駐紮,就是司馬府內過萬的家將也可為刀俎。
“臣以為若是東北有失則白玉危矣,白玉被圍則狄夷難安,狄夷不安則天下大亂,故平定東北乃是當務之急。東北戰局危如累卵,此戰非張將軍不能平。臣以為當由張將軍領二十萬都衛軍救援青木關為上。”
司空獨孤幸說道。忠而不愚,獨孤幸所言深得張信之心。
“司空所言雖是,然京畿要地,豈能不防匪患。臣以為都衛軍不可全部調離京城。”
謝元宏堅持己見。
“謝將軍以為匪從何來?京畿之地百姓富足,雖不至夜不閉戶,也沒有盜匪流寇。難道謝將軍治軍不嚴縱兵為禍,還是將軍別有所指嗎?”梁燁還沒說話,梁玉堂搶先說道。
“梁尚書多心,謝將軍乃忠勇之人,京畿要地,禁衛軍司職皇城安全,縱有疑慮也屬職責所在。”一直沒有開口的桓帝也說話了。“那張將軍之意如何呢?”
“臣願領都衛軍解東北之危。但都衛軍一出,白玉城防空虛,謝將軍所率禁衛軍雖是精銳,但恐京畿城防力有不逮。”張信上前說道。
“張將軍所言極是,臣以為解東北之危為上,張將軍定可馬到功成。然京畿要地不可不防,臣請陛下、太後準恒倉軍統領梁璧帶兵如京,以策安全。”梁燁說道。
“梁卿家所言極是,哀家也正有此意。”梁太後和她弟弟一唱一合。
“末將以為不可,自古以來,外兵進京都是取亂之像。”
謝元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難道謝將軍是信不過哀家梁氏一族?”
“太後息怒,謝將軍之意乃是指外兵進京一則京兵嬌縱,與外兵共處難免會有摩擦;二則縱然梁將軍雖帶兵有道,但士兵良莠不齊,難保其中沒有害群之馬;三則恒倉軍區乃我大虞曆年囤糧之處,且西接藍櫻南連黃石,此等戰略要地不可不防;四則此次修羅進犯,三處蠻夷難保沒有異心,臣以為恒倉、黃石兩出軍馬非但不可妄動,還應駐重兵於邊疆,以防戰亂。”
獨孤幸這麼大一段話說下來,太後和梁燁反倒不好反駁。再堅持,就是擺明有不臣之心,不放梁璧進京,又不甘心大好機會就次放過。
張信決定提醒一下他們,現在白玉最大的軍事力量還沒走。“臣有一法既可解東北之危,又不會抽空京城防禦。”
“張將軍請講。”梁太後說道。
“修羅兵勢大,兵少則不足以一戰破敵,兵多則白玉城防堪憂。臣請陛下、太後,自此時起下征召令,征召新兵。臣領二十萬都衛軍開赴東北,謝將軍領新兵防禦白玉。陛下、太後以為如何?”
“那張將軍就不怕新兵亂紀嗎?況且戰後新兵將作何區處?”太後問道。
“一入軍營即為軍人,軍人犯紀當以軍法八斬處置。戰後可將其編入東北軍。”
“諸位卿家可有異議?”太後問道。
片刻之後,見大家再無異議,太後對桓帝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皇兒,就照張將軍說的辦吧。”
“封上將軍張信為平北大將軍,領都衛軍二十萬東北平亂,三日後出發;著兵部、戶部、工部三日內備齊出兵所需物資器械調動;著禁衛軍中郎將謝元宏即日齊征召白玉新兵。”桓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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