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床邊上陪了他好多天,想起峰哥說的話“他和半年多前盜賣青瓷瓶的人一起來”,暗想這能從湖裏撿到青瓷瓶的人也一定大有來頭,而他邊上跟著的少年也一定身懷絕技,至少他能懂很多我們都不懂的東西。
然而一連過了五天,少年依然在昏睡中,我問過一醫生,醫生說他體表的傷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自己的意識裏不願意醒來,別人也沒有辦法。
我問醫生這是為什麼?
醫生隻是歎了一口氣便離開了。
“這裏的醫生咋老是歎氣呢?”我說。
“他缺氧唄。”露露說。
我聽來倒是覺得蠻好笑的,隻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笑意全無。
“怎麼辦,他還是沒有醒來。”我說。
前幾天還看到南瓜會往醫院裏跑跑,這幾天倒是沒見到,估計拿著錢什麼地方吃好吃的了吧,他老是記掛著北侖的海鮮,這次定能吃個夠了。
那天我跟麻子交了班,便尋著南瓜出來,“哪兒有好吃的?我也想吃點。”
“成啊,路邊那家海鮮燒烤,特別棒,但是隻有這一家哦,而且一般人還不給吃。”南瓜說。
“為什麼不給吃?”我問,小店四開,五方來賓有錢便可以消費。
“因為這裏隻有特殊的客人才能進去。”南瓜說著便走了進去,我看到門口有什麼人攔住了他,他對那人說了幾句話便進去了,我緊跟其後,那人也沒有攔我。
等進去之後我才發現南瓜所說的“特殊的客人”是什麼意思,一看居然是黑胡子峰哥坐在邊上,倒著酒吃著烤肉。
“峰哥,你怎麼在這裏?”我心想這地兒八成是屬於佛爺的吧。
“來來,坐下說。”峰哥說著給我倒了杯酒,我搖手說沒喝過酒,他給我來了一句“煙都開始抽了,酒咋能不喝,趕緊幹了,不然就是你不賣我麵子。”
我一聽趕緊接下,心想抽煙也就抽你一根啊,我自個兒畢竟沒買著抽。
“味道不錯啊,這是咱寧波人的自己老酒,嚐嚐。”峰哥說道。
“謝謝峰哥了,隻是我不懂酒,隻覺得嗆人。”我說。
“慢慢喝來就會懂了,哪個行家一開始就懂行情的,都是一步步來的。”峰哥說。
“那是,那是。”我說。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他們喊你阿鳴哥,那我就喊你阿鳴吧。”峰哥說。
“行啊。”我拿了一串烤魷魚塞進嘴裏。
“那小子醒了嗎?”峰哥問。
“還沒呢,已經昏迷了五天了,你說這不就挨了一頓打,為什麼會這麼嚴重?”我問。